毕竟,目前她身体的各项生理功能几乎是正常的。
她主要还是心病。
“阿因,我求求你了,理一理我,好不好?”
明轻半跪在床边,双手紧紧握住南烟的手,声音颤抖,带着几分哀求。
“阿因,我好怕,我们还有一生要走的,你不能就丢下我一个人。”
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。
然而,不管明轻如何声泪俱下,南烟始终沉默不语,毫无知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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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明轻在为她削苹果时,一个不小心,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手指,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。
那一刻,南烟的视线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了,终于有了一丝波动,原本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。
明轻见状,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,他猛地拿起刀,狠狠准备往自己手上砍去。
“明轻,别伤害自己。”
南烟终于开口了,声音沙哑而微弱,像是许久未曾使用过嗓子。
“阿因,”明轻丢下水果刀和苹果,几乎是连滚带爬来到床边,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全了:“你,愿意,说话了。”
“不是不愿意,是我说不出来。”
南烟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,每说一个字,都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。
这正是双相情感障碍抑郁发作时的典型行为表现。
她浑身乏力,看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扭曲的玻璃,什么都是变形的。
甚至连朝夕相伴的明轻的脸,她都无法辨认。
刚才那刺目的鲜血强烈刺激了她,才让她短暂地恢复了些许清明,看清了明轻的模样。
明轻轻握住南烟的手,温柔又坚定地说:“阿因,我在呢,你会好的。”
南烟看着明轻,他满心害怕,眼泪止不住地流,声音也颤抖着。
“明轻,我不想待在这里,”南烟眼中闪过一丝急切,声音极其微弱说道:“你带我回家吧。”
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明轻哭着笑道。
他迅速起身,手脚麻利地将病房里的东西一一整理好,归置进随身的袋子里。
将出院手续办理好后,他来到南母身旁,将带南烟回家的打算和后续的安排仔细说明。
交代妥当后,他回到病房,小心翼翼地将南烟抱在怀里。
他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,一只手护着她的腰,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头。
南烟乖巧地靠在他怀里,机械地搂着他的脖颈。
因为南烟不想坐车,他便抱着南烟,一路往家走去。
一路上,明轻都在给南烟讲笑话,南烟就一直“嗯嗯”的。
她的“嗯”让他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