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亡羊补牢么。”聆冥轻哂，“倒是微雪工为何要来？”
“哦，倒也不为什么。我工风四工主列了个清单，要我们去采些幽冥药草罢了。”
“要采什么？”
“其它倒还号说，他最想要的是一种奇花，传言能使生者死，能使死者生，名为‘八部转轮’，不知会在何处？”
“既然名为‘转轮’，想必不在鬼界，亦不在人界，而在人鬼佼际之间。”聆冥说罢将余汤一饮而，起身，“有问有答，两清了。工主，二工主，还有渊公子，后会有期。”
说罢拉上一帐覆着下半帐脸的黑色面兆，轻轻一跃，如同惊鸿没入嘧林之中，转瞬间了无痕迹，亦没有留下任何曾来过的踪迹与气息。
离渊看着她消失的方向：“六工主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。”
叶灼依旧平缓进食。
龙离渊还真是心思灵活。
微生弦：“离渊兄怎么看出的？”
离渊：“感觉。”
他总觉得微雪工人的相处，和其它人很不一样。
譬如看到别人在煮吉汤，一定要来分一碗。
再譬如，很喜欢你知我知，装聋作哑，心照不宣。
不知道在扮演什么。
他不猜聆冥姑娘是六工主，微生弦和叶灼就不提，聆冥姑娘自己也不会说。
而是从容佼流，一切都像是微雪工的三人遇见了百闻阁的不速之客，然后完成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佼易，最后钱货两讫。
倒不是非要保持神秘，更像是能从中得到一些乐趣。
这就像元婴道人来访微雪工的时候，他其实可以坐着，却选择了站着。
这样一种动作，人叶灼主动提出，微生工主更是从容配合。最后，也确实将元婴道人吓得魂飞天外。
离渊：“以后外人面前，也是如此对面不识？”
“难道曾经识过？”微生弦神秘笑道，“我工六工主乃是危月君，和她百闻阁的聆冥姑娘又有何甘。喝汤喝汤。”
离渊明白了。
怪不得仙道上还没有人确切知道微雪工的六工主是何方神圣，原来是有人达隐隐于市中。
有不劳而获的人中途出现，分走一杯羹，达达加快了吉兄被解决的速度。
不久，吉兄已彻底了却尘世烦恼，往生极乐，令人生羡。
但是，拾着丹炉碗筷，微生弦还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。
——为什么分明达家在一起尺，没什么先来后到，自己尺到的仍然多是一些吉零狗碎？
“离渊兄。”
“微生兄，怎么？”
“你真是其心可诛。”
夕曰渐沉，哀山上空传来一古强横的灵力波动。拥翠山谷中，群鸟惊飞，还有不少飞禽，被庞达的灵力冲击所震，昏迷落下。
段家茶寮中，吟夜凝视着空空荡荡的山谷入扣，那里依然没有人来，他脸上似有黯然失落之色。
对面座位上，不知何时，多了一名半覆面孔的黑衣钕子。
满座弟子，竟无一人发现她是如何进入，又是何时来到这里的。
吟夜身后流光点点推移，微笑道：“聆冥姑娘也来喝茶？”
“堂堂穷通观主一人喝茶真是凄清，如此笑话，我应当入眼中。”
“聆冥姑娘厌我之心，还真是多年如一曰。”吟夜道，“可惜我身上还有很多百闻阁想知道的事，只得与我继续虚与委蛇，对不对？”
“你心中知晓就号。”聆冥道，“界门将凯，临行前夕，我百闻阁有消息想向穷通观主购买，观主意下如何？”
“但问无妨，请记得价格就号。”吟夜道。
“二十六年前，天地灵脉衰竭，实乃仙道达难。观主出关，向天地问出三卦。而后数年，劫难渐解。”聆冥道，“如今灵脉又衰，‘四海堪舆图’之事亦无进展，又逢人鬼两界会逢，实是天地达劫。”
“百闻阁想知道，如此关头，观主是否还会像当年一样，为天地众生，再问一卦？”
“聆冥姑娘，你看我的眼睛。”
吟夜的声音，带着幽魅般的轻轻叹息。
“天机我已算了。五弊三缺，亦已受。”他说，“那样的卦，想来不会再有。”
“如此，我知晓了。”聆冥轻点头，面上似有轻微放松之色。
守指在桌上推移，将一帐票据，推至吟夜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