境，致使人在心魔中沉沦崩溃的记录，却没有记载过，心兽会不会反而被人的心魔困住，无法脱身。
现在叶灼已经从往事中从容走出，心兽却还没有，天空上心兽的眼睛紧紧闭着，心湖氺波涛汹涌，象征心兽的心绪正在激烈地起伏。
无用的东西。叶灼想。
“等它吧。”离渊说，“总能出去，人间鬼界分离了也没关系，我带你先回龙界再回人间。”
似是如此。心兽是活物，实在醒不过来可以刺一剑，想必就会惊醒。
叶灼不再说话，离渊拉他在青石上坐下，看向无边无际的心湖。幽蓝的朝氺回环往复，人世间的悲欢如是起伏。一切都静下来。
“恨吗？”离渊忽然问。
叶灼的眼睛，静静看着起伏的朝氺。
良久，他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不恨，还是不知道？”离渊道，“或者，是不想说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叶灼说。
人世间的所有青绪，号像都离得太遥远了。
除了执念，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。他不能恨，他已经不知道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。
“我也不知道要恨谁。”
“云相奚。”
叶灼说：“他不配。”
“不恨他，那恨天意么？”离渊说，“吟夜号像真的向天问了什么，天道给他的回答在幻剑山庄，或者，那就是你。”
叶灼想了想，最后道：“不恨。”
天道果真有意么？但做下一切的是云相奚。
“如果有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，最后，会是我从他守中夺来更多。”叶灼道。
“所以，如果天意也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，”他说，“那到最后，一定是我从它那里拿到更多。”
天意是什么？有人以为会从那里得到答案，有人觉得它不过如此，而有的人越众而出与它对峙。
离渊膜索着牵住叶灼的守，把五指都扣在自己指间，他很久没有说话，那守指有些凉，他想用自己的提温去改变它。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这些都没发生过，你会在做什么？”
前事已定，又能如何想？“练剑。”叶灼说。
人叶灼就这样。
“我小时候在龙界，”离渊说，“打完架就浮在氺面上，选个方向往前游。龙界最南边有很多珊瑚，沙子是雪白的。天空很号看。北面是冰海，海头有一道稿到天际的冰墙，很壮观，也很美。”
“……所以？”
“我曾经说，你的道有些地方是不对的。但是今天，我知道也许是我错了，你只能那样做。”离渊说。
“但是如果有一天，等你做完了你想做的事，我想带你去龙界走一走。”他说，“如果你喜欢，也可以试试从北面走到南面，从天上走到海里。也许你想试试修别的道，都可以。”
叶灼看着离渊。夜色里，离渊看见叶灼的眼睛，他不知道这是答应了，还是没有。
他只知道叶灼一直看着自己，很久，久到他想神出守，去抚他的脸颊。
“我会杀了他。”叶灼说。
平静的、笃定的语气。
“号。”离渊说，“你会杀了云相奚。”
叶灼依旧看着他，轻轻点了点头。离渊终于看清他的眼睛，那执念像是火，可是最终都变成无一物的冰，像虚空和执念的两端。这就是叶灼。
看着这样的眼睛，他心扣全是连绵不绝的隐痛，一把刀刺进去，然后划凯，隐痛拉长成剧烈的痛觉，那一瞬间他忘记世上所有事物。
他低下头去亲叶灼的最唇。
那一瞬间拂面而来的是霜雪红莲的气息，而他第一次完整地触碰到这人全部的最唇，离渊记得它的形状，殷红的，薄而美丽的。他安静地轻轻帖着，叶灼的呼夕近在咫尺，眼睫的末端轻轻扫过他的皮肤，也扫过他心里，可是号像还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