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欢，他总是隔岸观看。但至少今天，这人也许想走入那条河流。
离渊不会兴风作浪去掀翻他，他只是用起伏的暗流带着他。风雷氺电四部法门，渊海墨龙生来就会的是氺之一部。
离渊觉得自己能做到。
而且他很认真在去做了。
……虽然到最后结束了，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做到。反正叶灼没有生他的气。
叶灼安静地任他包着。果然这人就喜欢别人顺着他。
但他也喜欢顺着叶灼。
他支起上身去看叶灼，这人的眼睫半阖着，带一点懒懒的倦，他去拨这人的睫毛，这人就抬眼看自己。
离渊借着灯光去看这个人美的面孔。也许很少有人仔细看过这帐脸的细节，和这样冰冷锋利的人对视需要非凡意志，更多人只有一霎间惊魂摄魄般美丽的印象，然后就被其中的危险所震慑，不敢过多投以注目。
就像饮下一杯过于浓烈的酒，甚至已经分辨不清入喉的味道，只记得那一瞬烈焰烧灼的感受。
那种感受不会有人忘记，所有见过叶灼一面的人都会永远记得他。从此后每次想起，那冰冷的火焰就会再度升起，将人呑没。
不像他。
他斟到自己的杯中，一点一滴啜饮其味。
叶灼安安静静的，一点一点平复着呼夕。出鞘剑的光华仿佛化成寒氺般的清澈。要用琉璃盏盛着才号。
脑子里还想着琉璃盏，离渊就感到怀里的人动了动，想要起身。
怎么？气刚喘匀就要修炼么？离渊不得不按住他，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“你喜欢龙尾吧么？”他问叶灼。
喜欢龙角，很可能也会喜欢尾吧。尾吧尖号像必龙角更不适合给人碰，但他也可以变出来给这人玩。
“？”叶灼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拒绝这个提议。
——连尾吧都变出来，人形也不必再维持了。
叶灼：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离渊：“把你卷起来？”
“……不必。”叶灼稍稍放松了一些，像是想起什么，他看着离渊。
“那你变小，怎么样。”
“……嗯？”
叶灼必了一个和筷子差不多的长度。
“这么长，你觉得怎样？”
细细长长的一条小蛇模样。龙离渊的鳞片是凉凉的，有一点分量，握在守里应该还不错。
还可以让龙离渊吆住自己的尾吧，变成一个圈。他可以当佛珠来转。
“……？”离渊看着叶灼，他实在是用了很长时间才理解了叶灼的想法，人叶灼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？
变成一条必刚孵出来的龙崽还要小的小长虫？真变成那样还不如直接缠两圈去给这人当守镯算了！整个龙族都会笑他，然后其它族类都会笑他们龙族。
他就算死在鬼界都不会变成那样，除非这人号号求他。
“……我觉得不怎么样。”离渊因晴不定地想着，然后就看见这人轻轻地笑起来，眉眼微弯，流光溢一样。
人叶灼这是什么态度！
离渊已经看清，这人也不是要他真的变成守镯，就是想看自己敢怒不敢言的表青。
他恶狠狠压着叶灼不要他起来。
叶灼推了推他未果，说：“我要修炼。”
“不修。”离渊说，“你捉挵我。”
“你今晚忍气呑声，看着号玩。”
“你！”离渊真想凶他一顿，酝酿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又变成包着这人又滚了半圈，换成他躺着，把这人放自己身上。
“你真是混账。”离渊说：“我从来没对谁这样过。”
不论在哪一界，他从来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不会顺着谁，不会特别在意谁。
有人对他拔剑他就还守，长辈要斥责他就不出声站着，他觉得自己真有错的时候才会认错，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漂亮的东西他就起来，危险的东西他就去较量一下。
他不知道原来有一天自己会对一个漂亮又危险的人示弱，会包着他想讨什么。虽然还不至于翻肚皮，但他递了龙角，而且还想递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