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昔？？”慕明诺一愣，幻境破了？还是……
傅宁昔倏地抬头，紧盯着慕明诺。
“师父……慕明诺……”
是他的错……是他逼的……
是他拆散了他们……是他……
是他……
若没他，凌儿就不会死。若没他，凌儿复活亦会安全。
若没他，凌儿不会成为证道的棋子！凌儿只会是他的妻子。
没有他……
杀了他……杀了他！
傅宁昔身形一动，闪到慕明诺跟前，右手拍出玄冰掌，左手起了剑阵，剑气瞬间围绕周身，刮向慕明诺。
慕明诺一惊，想要抽回玉拂尘格挡，但肖筝握得死紧。他放弃玉拂尘，徒手接下那玄冰掌。同时，展开自己的剑阵。
他用玉拂尘，但本质使的是剑招，傅宁昔的剑术承袭自他，有什么弱点他很清楚。不多周旋，剑气直指傅宁昔的弱点。
原以为傅宁昔会退，没想到他非但不退，反而紧逼着不放，毫不顾及自己的弱点可能致死。
“傅宁昔！清醒一点！这是幻境！”慕明诺住了口，既知这是幻境，他又如何能知晓这个傅宁昔是真，还是如肖筝那般是假？
这一分神，傅宁昔即刻杀到眼前，一掌打在慕明诺胸口。
慕明诺退了数步，喉间一股腥味，面上惊愕不已。
即便是幻境，傅宁昔的修为理应和他一样，但那一掌分明不止如此。怎会如此？
“呵呵，你这么分心，可以吗？”凌涟飘到慕明诺身边，轻语。
慕明诺赫然回头，对上凌涟淡漠的黑眸，“你？！”
“来了。”凌涟笑着提醒。
傅宁昔的剑气凝成一道，直刺慕明诺的胸膛。
慕明诺急急偏转，剑气擦着胸膛过去。
傅宁昔冷哼一声，只差一点。
森冷的眸子紧盯着慕明诺，如狩猎一般。
慕明诺当下凝聚剑气，迎向那回转来的剑气，准备与傅宁昔硬碰硬。
砰——
两道剑气相互冲撞，其中一道碎裂，另一道穿透而过。
剑气刺入慕明诺的胸膛半寸，静止不动。
傅宁昔视线停在那胸口，又慢慢挪到慕明诺脸上，“……师父？”
慕明诺惊疑不定，真是傅宁昔，还是幻境的迷惑？
冰冷苍白的手伸出，握住傅宁昔的手，凉薄的话语在他耳边倾吐：“为什么不继续呢？这是道心铸就的最好机会。”
傅宁昔偏头，入眼的是她的容颜。
森冷苍凉，虽笑，却苦。
“凌儿……”
“你不想修复道心了？这可是好机会啊。”
傅宁昔转眸再次看向慕明诺，这是好机会，是她给的机会。
慕明诺瞪着傅宁昔身旁的凌涟，“逆……”
下一个字消失在喉间，剑气穿透的胸膛，一股鲜血自后背喷溅。
慕明诺双膝跪地，捂着汩汩冒血的胸口，不可置信地瞪着傅宁昔。
道心隐痛倏然消失，一股暖流包覆整个道心，牵动灵脉的滞涩感脱去，灵气运行更为顺畅轻松。
傅宁昔反握住凌涟的手，紧紧地不松开，“我……以为你……”
“以为我什么？”凌涟平静地问道。
“……不……没什么。”傅宁昔目光贪恋地瞧她，“我的道心修复了。”
她轻轻地嗯了一声，“理应如此。”
理应如此吗？
傅宁昔欲言又止，话在嘴边转了一圈，终是问了另一句话。
“你什么时候……这局……”
傅宁昔希望他的猜测是错的。
凌涟挣开了他的手，飘到肖筝身边，轻轻地抱住她。
下一刻，肖筝消失。
她又来到慕明诺身旁，徒手在他头顶一抓，抓出了慕明诺的魂魄。
“没完呢。”她笑看着手里的那抹魂魄。
她还要做什么？
傅宁昔一瞬慌乱起来，疾步上前，拉住她。
凌涟一手按住傅宁昔的肩，“别急，你很快就知道了。”
她猛一推傅宁昔，将他推开。
护法大阵中，镜墙陡然闪亮，咻一下消失。
傅宁昔不停坠落，一下睁眼，跳了起来。
“这是……清月峰？”他回头看向床榻内侧，她的身躯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