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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,单位里某人倒是按捺不住,一部和行政隔着楼层,每天往返找她好几次。
表情不情不愿,大概是徐科长逼的。
临近考试,何卓发现自己肚里那点货,连只佛脚趾头都抱不稳,终于肯求助唐苒。
一天请教完问题后,清了清嗓,对唐苒说:“这个,马上就要考试了,单位也挺重视的,我们参加司考的都可以提前一小时下班。徐科长说,可以再给我们申请一间空办公室当学习场地。”
“那真是谢谢徐科长了。”唐苒笑得温柔和善,“咱们单位这批考试的应该有七八个?大部分都在你们检察部,晚上我拉个群,让大家以后一块儿复习。人多想法多,就跟讨论案情一样,学习也能事半功倍。不过你得跟你舅说说,挑个大点儿的办公室。”
何卓愣了几秒,才回神,表情有点复杂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没问题。”
唐苒送走他,张姐在旁边憋笑:“你啊你,有时候傻不楞登的,有时候吧心眼儿又多得像马蜂窝。”
唐苒靠在转椅上轻松地转了个圈:“就看我心情好不好,想不想计较喽。”
让她跟何卓一块儿,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不说,她还是已婚的身份,那甥舅俩算盘打得也太明显,想她当免费补习。可对她来说除了花时间帮助学渣,百无益处。
把检察部那些人全归拢起来就不一样了,她也有问题向大家请教。这要求合情合理,徐科长没理由拒绝。
张姐端着保温杯沉思:“不过话说回来,小何天天叫着不想在检察院干,一进老徐办公室就拉拉个脸,怎么这次考试这么积极,主动来找你了?”
唐苒仰头望着天花板:“大概是被捏住什么把柄了吧。”
能拿捏住少爷的,无非就是钱。
最近何卓那辆保时捷卡宴,似乎没开到单位来了。
不过唐苒没那么八卦,联想这其中的故事。
她一直没有宋泊峤本人的消息,直到七月中旬这天,正在办公室整理卷宗登记的表格,检察长突然出现在门口。
后面跟着两个穿蓝色军装的男人,肩膀上几颗星星,衔都不低。
她心口一跳,有预感是找她,缓缓起身。
“小唐,这两位是武装部的主任。”检察长为她介绍。
“你们好。”唐苒浑身一冷,手心瞬间沁出了汗,“是不是宋泊峤……”
“是。”那人笑了笑,却怎么都不像传达噩耗的表情。
唐苒懵着,只见他从随行的人手里拿过一个锦盒,一本证书:“宋泊峤同志在部队立了二等功,我们是来给你送奖章和证书的。”
单位有这等好事,素来不苟言笑的检察长都变得和颜悦色:“恭喜你啊。”
唐苒脑袋里嗡嗡响个不停,两手机械般地把东西接过来,半天才憋出句“谢谢”。
张姐反应快,问武装部那位军官:“那小宋人没事儿吧?”
“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儿,至于具体情况,我们不清楚。”军官安抚地笑了笑,也没给准话。
人走后,唐苒看着桌上的军功章盒子发呆。
对面张姐的声音像蒙着层雾:“现在和平年代,立功可不简单啊,我有个朋友的孩子也是二等功,直接退休了,到现在一只耳朵听不到。不过部队福利好,每个月发钱养着,发一辈子呢。”
“别担心了,如果人有事儿,不得同时送个残疾证烈士证什么的来……”张姐说了两句,自觉打嘴巴,“呸呸呸,我胡说八道,你家小宋肯定全须全尾的回来。”
唐苒浑浑噩噩的,话全都进了脑子,却除了那句“残疾证烈士证”,什么都没留下。
她去洗手间冲了把脸,站在走廊窗户旁透气。
对着微信界面的语音通话发了很久的呆,正要鼓起勇气按下去,对面却打了过来。
唐苒心口一颤,放到耳边,凝神屏息。
“干嘛呢?”男人语气一如既往的惬意轻松。
听见他声音的那刻,像有潮水涌上眼眶,唐苒艰难地张开嘴:“……你没事吧?”
“东西收到了?”他笑着,“别担心,没——”
话说一半,他忽然顿了顿,嗓音略微沉下:“没要命的事儿。”
唐苒心跳漏了拍:“你受伤了?严不严重?”
宋泊峤没有马上回答,等她心快要蹦到嗓子眼,才夹着轻叹的语气说:“还好,就是……”
听着他欲言又止,一股不知名情绪袭上脑海,瞬间充斥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,她抬手抹了抹泛红的眼,在同事惊诧的目光里飞速往楼下跑,边跑边问:“你在哪个医院?”
“江城,中部战区医院。”他笑了一下,“干什么?”
“宋泊峤,我来找你。”
说完怕自己哽咽得明显,便挂了电话。
宋泊峤靠在科室等候区的椅子上,望着中断语音的消息愣了愣,随即笑着俯身,胳膊搭在腿上,翻看两人并不算多的聊天记录。
从初识到现在,她虽然总是淡淡的态度,不痛不痒的温和,却也有变化的蛛丝马迹。
宋泊峤手指点了下对话框,慢悠悠敲字:【放心,我没事儿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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