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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头发缠到了,我来。”
唐苒看着镜子里重叠的身影,是三个月以来,这面镜子第一次容纳两个人。也是这套一百六十平的房子里,第一次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。
“这边头发按着点儿。”直到他出声,唐苒迟疑地照做。
男人手掌宽大,指骨却流畅,许是常年操作精密的战斗机系统,足够灵活,解开女孩纤细的项链扣,救出她缠绕的发丝并不难。
她选了条铂金链递给他,坠子是枚小平安锁,锁中央的爱心片会随着项链晃荡,低调却灵动。
唐苒原本皮肤就白,又年轻,在办公室养得更有股不经风雨的娇嫩与精致。脖颈并没有因为伏案工作而变形,是自然的颈椎弧度,修长漂亮。颈后的发丝绒毛看上去柔软可爱,密密麻麻,像撩在男人心口。
给她戴好项链的宋泊峤,突然间改变了主意。
*
穿衣镜里依旧是两道人影,比刚才更加亲密地交织。宋泊峤抬高她一条腿,压住再次滑下的裙摆,首饰柜角滴落的串串晶莹被穿衣镜一览无遗。
唐苒精心挑选的裙子洇出一团团深色痕迹,上衣和下摆皱巴巴堆在腰间,雪白上瘫着的平安锁中央,那朵爱心也不知晃动了多少次,震得最厉害那下,整只平安锁翻转过来,弱小又无助。
就像趴在男人肩头低声啜泣的她。
宋泊峤惬意欣赏镜子里的画面,她却总不想看,他索性抱她过去,扣着她双手扶住镜框。
脸颊贴在冰凉的镜面,呼吸潮热,瞬间升腾起迷蒙白雾。
男人同样潮热的手按住她,抹开雾气。
画面重新变得干净而清晰,平安锁一下下撞在镜子上。
“苒苒,看着我们。”他虎口掐住她下巴,不让她转头,另一只手临摹着山峰平原,浅滩海浪,回到除了他无人造访的秘密港湾。
唐苒咬唇瑟缩了下,差点要哭,他用唇揩去她眼角潮意:“别忍。”
眼泪一刹那汹涌,如江河泄洪,盖过屋里轻缓的氛围音乐,浇在镜面上,也打湿他的鞋和地板。
中途有人打电话来,是预定的餐厅。宋泊峤握着那枚晕乎乎的平安锁把玩,力道不减,气息却分外平和:“抱歉,有事儿耽搁来不了了。”
好像真在干什么正经事。
对方提醒说定金不退,他回了句没关系,匆匆挂断,把手机扔到角落那团惨不忍睹的布料上。
平和的气息在她耳旁失控,极速升温到顶点,那刻她分不清梦和现实,好像永远迷失在原始丛林里。
直到期待已久的那束白光穿过大脑,照亮了出口。
她被抱到浴室,等浴缸放水时,宋泊峤清浅温柔地安慰她,唇瓣携走她眼角的泪珠。
唐苒坐在浴缸边缘,温水渐渐没过了脚趾,看见他的手伸过来时,用力一挡:“你干嘛……”
“先洗干净。”他捉住她手,毫不避讳,“听说容易有炎症。”
男人力道轻柔,明显不带别的意图,唐苒咬了下唇,便没阻止。
过了一会儿,她下唇被咬得发白,脸颊更红,嗓音也不太沉稳:“你确定你能洗干净?”
男人蹲在她面前,半个身子已经在水里,晃了晃湿透的手:“怪我?”
“……”
“我怎么知道我一碰你就……”
“宋泊峤你闭嘴!”
“噢。”
定好的烛光晚餐泡了汤,唐苒也没力气再出门,两人只好在屋里点外卖。
宋泊峤给她剥着螃蟹壳,说机票订好了,明天吃过午饭就去帝都。
唐苒点了下头:“到那边记得先买礼物。”
第一次上门,她不能空手去。
“爸妈等着我们吃晚饭呢。”宋泊峤说,“东西让表哥帮忙买了,我俩直接去就行。”
“那怎么好意思……多少钱啊?我到时候还给表哥。”
宋泊峤往她碗里放了块蟹黄,意味深长地望向她:“钱是我付的,你要真想还,就还我。”
唐苒莫名的脸又一热。
果然,他脑子里没装什么正经东西:“给你算便宜点儿,两次。”
“我还你钱!”唐苒羞愤地踢了他一脚。
宋泊峤咬着蟹腿的空壳,那模样又痞又坏:“我不缺钱,只要人。”
“…
…“滚吧臭流氓。
吃饱喝足,唐苒被他缠着又来了两次,浑浑噩噩到凌晨,累得不行,第二天醒来直接吃午餐。
宋泊峤一早收拾好两人行李,饭后唐苒化了个淡妆便出发。
昨晚的劳累还没缓过来,在天上睡了一路。
下飞机后,宋泊峤找地勤拿表哥提前寄存的车钥匙,在醒目的VIP车位找到一辆大气沉稳的黑色A6。
检查后备箱的礼物后,两人出发去他父母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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