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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有点……猥琐么?”
男人满不在乎地笑:“合法夫妻,哪里猥琐?”
唐苒娇嗔着戳了一下:“太猴急了你。”
宋泊峤捏住她指尖,警告:“再乱碰,我这趟也走不了了。”
唐苒安分下来,低着头,温热呼吸落在她发间:“下次见面就元旦后了,会想我吗?”
她心口猛一颤,轻轻咬了下唇,声很小:“嗯。”
以前她觉得夫妻之间感情是累赘,喜欢上男人也许会变得不幸,可到底还是陷了进去。
是意外,却好像也是意料之中,就像她一开始就明白,没人能不被真诚打动。因此从认可他,接纳他,再慢慢地喜欢上他。
一段框在框架里死气沉沉的婚姻,变得有血有肉,能大大方方地谈感情,明目张胆地说想念,似乎也不是太坏的事。
至于以后会怎样,那太远了,还没到担忧的时候。
她向来也不是会让感情影响判断的人,就算日后被辜负,她相信也不会重蹈母亲覆辙。
有全身而退的能力,就不会让自己受伤。
也许她就是那个幸运儿,赌对了一辈子呢。
总要尝试后才知道。
“我也会想你。”宋泊峤紧紧握着她,情话自然得顺手拈来,“每天都特别特别想你。”
唐苒哼了一声:“想我还是想和我睡觉?”
“都想。”
“……”他还真是坦坦荡荡。
直到机场工作人员打电话提醒登机,两人才穿好衣服下楼。
领他去检票的还是刚才门口那位,唐苒跟着送一程。虽然人家依旧客气礼貌,一脸训练有素的标准笑容,她却总觉得不自在。
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。
上廊桥之前,宋泊峤回头抱住她,紧紧地,和刚才一样,把所有力气全都给她。
“走了?”
“嗯。”唐苒音调浮得高高的,很轻,怕泄露出想哭的情绪。
“乖,照顾好自己。”呼吸抵在她发心,又烫又沉,“有时间记得打电话。”
唐苒点点头:“好。”
她克制得很好,表面看着很冷静,只眼周一圈轻微的红晕,宋泊峤也不能确定是因为难过,还是刚刚在楼上被欺负得太狠。
这会儿她笔挺板正地穿着制服,他便没再做什么,一个拥抱最多。然后摸摸她头,转身走向登机口。
工作人员把唐苒送回航站楼大厅,她赶紧打了辆车,回检察院。
二十分钟前江若若问她:【多久回?】
唐苒扭头看航站楼后面升空的客机,心内酸涩沉闷,直到它越来越远,越来越小,最终变成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视野里,才舒了口气,低下头敲字:【半小时到。】
江若若:【那你直接去法|院等我吧。】
唐苒:【行。】
最近江若若上庭,唐苒只要有空,都会去现场听。
案子都不复杂,陈检交给她练手练嘴皮子,唐苒也就熟悉下流程。
今天是一起故意伤害案,嫌疑人与被害人在餐馆发生争执,嫌疑人情绪失控,用酒瓶击打被害人头部,致二级轻伤。
唐苒先到,江若若还在路上,法|院她也熟,直接到刑事法庭外等。
迎面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,戴着副银框眼镜,精英模样的高大男人。
唐苒看清那张脸,不自觉眯了眯眸。
对方似乎有点疑惑,到她身边时才恍然大悟,停下步子朝她点头:“是你啊。”
唐苒勉强礼貌地勾了勾唇:“庄律师。”
姜怡女儿的案子,当年就是庄博瀚负责,主审检察官和法官受贿勾结,但他作为经手律师,倒没被查出问题。拿钱办事天经地义,所有流程也合法合规。
庄博瀚官司打得好,在业内算个牛人,对于当年的案子,唐苒不能怪他什么,但心里总归别扭。
庄博瀚对她印象不深,只记得当初跟在陈检身后,乖乖的,不怎么说话,让干什么就干什么,唯一出挑的大概就是长得漂亮。
庄博瀚作为男人,不免也多看几眼,因此稍作回忆才能想起来。
见她穿制服,庄博瀚勾唇笑了下:“这是干上公诉了?”
“还没,过来旁听。”她同样笑着回答,“庄律师今天也开庭?”
庄博瀚下巴朝她身后扬了扬:“律所新人的案子,我也旁听。”
哦,原来是冤家路窄。
庄博瀚亲自照顾的新人,应该不会是简单角色,江若若今天有场硬仗要打。
果然不出所料,从一开始就不顺利,对方是个死磕型,咬文嚼字胡搅蛮缠。
双方僵持间,审判长宣布暂停。
唐苒起身到外面走廊,给江若若递保温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