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中下人以为王妃睡着了,遂无声行礼。
傅辞翊一路清冷着脸将人抱回房中,这便更无人敢上前问话。
待他脚步缓了下来,颜芙凝才敢极小声地问:“在主院了?”
“已回房。”
他将人放下,揭开她身上裹着的毯子。
房中灯火通明,颜芙凝长长透了口气,一转头,便瞧见镜中自己凌乱发丝与衣裙,忙捂了自己仍旧发红的脸蛋瞪他。
“哪有那么急,回来做不行吗?”
“回来自是行。”
本就没吃饱,此刻将她放下,只不过是为了取下她身上的毯子。
话落,他便抱起她,走向净房。
颜芙凝低呼出声:“喂,我自己走着去洗就成了。”
“洗什么?继续。”
“继续什,什么?”
她险些结巴。
傅辞翊道:“自是继续车上尚未完成之事。”
说话的调调矜冷得过份,换作旁人听闻,还以为此人有多少公务要处理,勤奋又刻苦。
颜芙凝的脸红了又红。
在车上,她拼命捂着嘴,这才不让自己发出丁点的声响。偏生某人恶趣味十足,整得她捂嘴捂得委实辛苦。
什么叫他有数的?
想拧他一把,终究是忍住了。
“夫君,车上之事过去就过去了,咱们早些洗洗就寝。”
她嗓音娇软温婉,希望他今夜莫要再折腾。
这样的音色对傅辞翊来说无异于催化剂,走往净房的步履便提了速。
公孙晟心里在想什么,同样身为男子,他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念及此,郁闷与不爽齐齐涌来。
“娘子,我有怒。”
任谁的妻被人看上还能无动于衷?
“公孙蔓瞧上你,我也有怒。”
前世的他在这方面的需求就不是一般人能及,而今他又忍了许久,如今又刚开荤不久……
对于他此刻的要求,她其实能理解。
大胆往旁的角度想,此刻自己嫌那事难捱,指不定正是旁的女子羡慕的,特别是公孙蔓。
念及此,她搂紧了他的脖颈:“我依你。”
“凝凝真乖,已不是车上,你想怎么叫都成。”
进了净房,傅辞翊将人放去一旁的躺椅上,亲自伺候她宽衣。
本就红着的脸倏然灼烫得不行,她忙捂了他的嘴,漂亮的眼眸瞪他:“不许说!”
“好,为夫不说,为夫只用行动表示可以么?”
话里又有旁的意思,她岂能听不出来,索性闭了眼,任由他将她脱得一干二净,也任由他将她抱进了浴池内。
池水荡漾得仿若潮涌,直到天将明才歇。——
夫妻俩才歇下一个多时辰,外头的消息听得宋公公与余管家双双来到主院门前。
“昨儿夜里听说是殿下抱着王妃回来的,王妃可在主院?”宋公公问得委婉。
他若不是在先帝跟前伺候了几十年,就凭方才听到的消息,非得问这么一句——
昨儿夜里殿下抱回来的女子莫不是旁人?
“应是在的。”彩玉道,“昨夜殿下与王妃没命我们伺候,此刻卧房门紧闭,想来两位主子还睡得沉。”
“这么说来,你也不清楚?”余良也发问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彩玉听得糊涂了。
“我去瞧一眼。”
宋公公抬步要往里,被彩玉拦住。
“公公,等会主子怪罪,咱们可担不起。”
“我来担,还有我是个老太监,去瞧一眼主子无妨的。”
真怕主子带回来的是旁的女子,千万别是那北祁公主啊!
苍天啊,大地啊,先帝十分看好这对小夫妻。他将他派到睿王殿下身旁来,就是为了替他看小夫妻过得和和美美。
如今竟然冒出个公孙蔓从中作梗。
彩玉急了:“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
余良开口:“外头都在说咱们睿王殿下与睿王妃要和离,今后睿王府的女主子成了北祁来的和亲公主。”
他们一听到这个消息,第一反应就是去寻昨夜给主子驾车之人,奈何今早傅溪与李信恒皆出门办事去了。
问了旁人,又说昨夜殿下怀里的女子是用毯子连头罩一起裹着的。
闻听此话,他们心里咯噔一声。
两位主子若真和离,事情就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