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的传承只是那些口诀和工具?"她指着自己耳后的月牙形胎记,"我们这些人,从出生起就被刻上了诅咒。"列车鸣笛声响起,白胜利最后回望了眼上海的雨夜,父亲书房里那张瓶山照片在脑海中不断放大。
车厢内灯光昏黄,白胜利坐在窗边,看着铁轨两侧的雨幕化作流光。吴小棠掏出本破旧的笔记本,扉页上印着"九门绝密档案"字样。"五十年前,九门和四大门派在瓶山联合封印了个东西。"她翻到夹着泛黄剪报的那页,"当时动用了摸金符、发丘印、搬山道人祖传的孔雀胆,还有卸岭力士的观山指迷赋..."
白胜利注意到剪报边缘有处焦痕,像是被火烧过。"后来呢?"他问。吴小棠合上笔记本,神色凝重:"后来参与封印的人陆续失踪,包括你父亲。我太爷爷临终前说,青铜门的秘密一旦解开,整个世界都会..."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。
白胜利接起电话,听筒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:"是白胜利吗?"陌生男声带着浓重的湘南口音,"我是张寻的朋友,他现在在同仁医院,你们最好立刻过来。"电话挂断前,白胜利隐约听见背景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。
吴小棠脸色骤变:"糟了,他们肯定在张寻身上下了尸蛊!"她抓起背包冲向车门,"快,我们得在他尸变前找到解药!"白胜利握紧令牌,青铜表面的星图突然发出微光,指引着他们在雨夜中奔向医院。而在医院地下三层,张寻被锁在特殊材质的棺椁里,脖颈处的麒麟纹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色纹路侵蚀。
潮湿的夜风卷着雨水灌进出租车,白胜利攥着手机的掌心全是冷汗。手机地图上闪烁的红点显示同仁医院就在前方,可导航语音突然变得扭曲沙哑,像是从深潭底部传来。吴小棠突然抓住他的胳膊,指着车窗外:"看!"
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诡异的血红色,医院外墙爬满墨绿色的藤蔓,叶片间隐隐透出暗红纹路,形状竟与卸岭力士的蜈蚣纹身如出一辙。出租车司机突然猛踩刹车,白胜利的额头重重撞在座椅靠背上,等他抬头时,司机不知何时已摘下口罩——那是张布满尸斑的脸,眼窝里蠕动着黑色蛆虫。
"趴下!"吴小棠甩出糯米囊,腐臭的液体溅在挡风玻璃上。白胜利摸出怀中的黑驴蹄子砸向司机,却见那具尸体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,顺着车门缝隙渗进地底。出租车在路中央剧烈摇晃,轮胎下的柏油路面突然隆起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下涌动。
吴小棠扯开背包拉链,摸出捆着铜钱的红绳:"是尸瘴!这整片区域都被尸气污染了!"她将铜钱按在车窗四角,嘴里念念有词。白胜利透过车窗,看见医院大门前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人,他们的影子在地面拉得极长,扭曲成蜘蛛般的形状。
冲进医院大厅时,消毒水混合着腐肉的气味扑面而来。挂号处的电子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,本该值班的护士台空无一人,只有台老式收音机在播放杂音。吴小棠蹲下身子,指尖沾起地面的黑色黏液:"是尸蛊的分泌物,张寻肯定就在附近。"
电梯间的金属门紧闭,楼层按钮泛着诡异的绿光。白胜利正要伸手,吴小棠突然拦住他:"等等!这不对劲。"她掏出枚铜钱抛向空中,铜钱落地时竟直立不倒,正面的"吴家"二字沾着黑色污渍。"走楼梯,电梯被尸气封住了。"
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,每下台阶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白胜利数到负二层时,听见头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。他抬头望去,正看见张寻被倒吊在消防管道上,脖颈处的麒麟纹身已经完全变成黑色,双眼翻白,嘴角流出绿色涎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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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张寻!"吴小棠冲上前,却被突然甩出的铁链逼退。白胜利注意到张寻手腕上戴着的青铜手铐,锁芯处刻着与令牌相同的纹路。他摸出令牌靠近手铐,青铜表面的星图突然发出蓝光,手铐应声而断。张寻重重坠地,身体抽搐着发出非人的嘶吼。
"快找尸蛊!"吴小棠掏出墨斗,将红线缠绕在张寻腰间。白胜利掀起张寻的衣袖,只见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,形成诡异的凸起。他想起父亲笔记里记载的解蛊方法,咬牙用匕首划开皮肤。黑色虫子破土而出的瞬间,张寻的瞳孔恢复清明,他虚弱地抓住白胜利的手腕:"去...地下三层..."
地下三层的铁门布满铜锈,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液。吴小棠将糯米撒在门缝,黑液发出滋滋声响。白胜利用洛阳铲撬开铁门,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昏暗的灯光下,他看见墙壁上挂满青铜棺椁,每具棺椁都刻着人面饕餮纹,而正中央的祭坛上,放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。
"是封魔碑。"吴小棠倒抽冷气,"九门当年就是用这个镇压邪物的。"她的目光突然被祭坛角落的木盒吸引,打开后里面放着半截青铜钥匙,钥匙柄上缠绕的红绳与白胜利令牌上的纹路完全吻合。就在这时,所有棺椁同时发出震动,棺盖缓缓打开,里面爬出的不是粽子,而是穿着九门服饰的干尸,他们胸口都插着半截青铜钥匙。
白胜利的令牌突然发烫,星图投射在封魔碑上,与碑文形成重叠。他这才看清,石碑底部刻着父亲的名字——白远山。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,六岁那年的深夜,他曾看见父亲在书房用朱砂绘制相同的符文,窗外雷雨交加,父亲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怪物的形状。
"小心!"张寻突然将白胜利扑倒,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头皮飞过。蜈蚣男带着卸岭力士从阴影中走出,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,面具上的纹路与汪家徽记如出一辙。蜈蚣男举起手中的青铜权杖,杖头的蜈蚣雕像突然张开血盆大口:"把令牌交出来,白胜利。你以为你父亲真是去盗墓的?他是想解开青铜门的秘密!"
白胜利握紧令牌,星图的光芒照亮整个地下室。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,突然意识到父亲失踪不是意外,而是为了守护某个惊天秘密。吴小棠甩出墨斗,红线缠住最近的干尸,张寻则挥舞黑金古刀,刀锋与青铜权杖碰撞出耀眼的火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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