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……”王凯旋的声音有些发颤,他从没想过“这件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事”,会以这种方式被翻出来。Shirley杨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记忆的重量,本就是筛选的标准。”她接过鱼符,主动让水珠渗入皮肤,这次鱼符投射出的不是记忆,是“守水人写下的日记”。
日记是用古佉卢文写的,Shirley杨的义眼自动翻译:“第一日,师父说,记忘城的水,一半是‘记’,喝了能想起三生三世;一半是‘忘’,喝了能忘掉所有痛苦……第三十日,旅人越来越多,他们说要‘抢水’,师父把鱼符交给我,让我带最后一罐‘平衡水’去记忘城……第九十九日,水喝完了,那个孩子的眼睛很亮,像师父说过的‘没被贪婪污染的泉水’……”
日记的最后一页,画着“熵衡法典的残页”,残页上的文字是“记而不执,忘而不舍,方得平衡”。
小叙突然指着水面:“那些手又出来了!”这次从水里钻出的不是杂乱的手,是“整齐排列的守水人”,他们的身影不再透明,而是“实体般清晰”,为首的正是“那个年轻人”,他手里捧着“一个陶罐”,陶罐里的水泛着“金银交织的光”。
“这是‘平衡水’,”年轻人的声音不再颤抖,“喝了它,就能在‘忆’与‘失’之间站稳,但代价是……会永远记住‘最想忘的事’。”他把陶罐递向胡八一,“熵衡法典的残页在记忘城的‘平衡殿’,但要通过‘忆之巷’与‘失之桥’——忆之巷会让你看见‘所有后悔的瞬间’,失之桥会让你‘亲手丢掉最珍贵的东西’,你们确定要去?”
王凯旋抢过陶罐就要喝,被Shirley杨拦住:“先检测成分。”她的传感器插入水中,屏幕上的数据流显示“含有高浓度的‘记忆神经递质’,能强化大脑对‘情感记忆’的感知”。“简单说,就是让该记的更清楚,该忘的更模糊,但‘最痛的记忆’会像烙印一样留下,”她看向众人,“这是守水人的考验,也是诅咒。”
鹧鸪哨的锁链突然缠上陶罐:“我去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我的记忆里有太多‘该忘的仇恨’,或许这是个机会,让我分清‘该守的与该放的’。”他仰头就要喝,胡八一按住他的手腕:“要去一起去,胖爷常说‘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’,这点破水还能难倒咱们?”
王凯旋拍着胸脯:“就是!胖爷我连烤糊的羊都能咽,这点破水算什么?大不了记着点糗事,反正你们的糗事我记的也不少。”他夺过陶罐,给每个人倒了半碗,“干了!喝完咱们去记忘城,管它忆之巷还是失之桥,胖爷我带着孜然粉呢,实在不行烤只沙漠蜥蜴,给大伙压压惊。”
胡八一看着碗里“金银交织的水”,突然想起平衡之羽的预言——“遇水则明,失衡则乱”。他举杯与众人相碰,水刚入口,一股“既温暖又冰冷的感觉”就顺着喉咙流进胃里,紧接着,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:第一次与王凯旋在潘家园吵架,Shirley杨在墓里为他挡下暗器,鹧鸪哨在轮回中对他说“守护不是执念”,小叙在平行宇宙里喊他“胡叔叔”……这些画面比平时清晰百倍,连“王凯旋抢羊时嘴角的油光”“Shirley杨皱眉时眼角的细纹”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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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凯旋突然“噗嗤”笑出声:“操,我想起上次烤羊时,胡八一偷偷往我调料里加盐,害我被Shirley杨骂‘齁死个人’!”
Shirley杨的脸颊微红:“我也想起……你把最后一块羊腿给了受伤的向导,自己啃骨头的样子。”
鹧鸪哨的眼神柔和了许多:“我记起……师父说‘锁链不是用来锁敌人,是用来护伙伴’的那天,阳光很好。”
小叙举着空碗:“我记起……第一次见你们时,你们给我烤的,甜得像星星。”
年轻人看着他们,脸上露出微笑:“看来你们已经通过了‘平衡水’的第一重考验——记着彼此的好,比记着恩怨更重要。”他指向黑石下方的裂缝,“从这里下去,沿着水脉走三里,就是忆之巷,鱼符会指引你们。”说完,他的身影连同陶罐一起,化作“银泡”融入水中。
王凯旋扛起工兵铲:“走!让胖爷看看这忆之巷里,到底藏着多少咱们的黑历史。”他率先跳进裂缝,胡八一和Shirley杨紧随其后,鹧鸪哨收起锁链,最后看了一眼平静的水面,也跳了下去。小叙蹦蹦跳跳地跟上,手里的空白书突然自动翻开,第一页上画出“五人走进裂缝的背影”,背景是“流动的水脉与发光的鱼符”。
裂缝下是“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水道”,两侧的岩壁上“嵌着无数透明的水囊”,每个水囊里都泡着“一段记忆”:有商队交易的场景,有恋人离别的画面,有父母送孩子远行的瞬间……王凯旋戳破一个水囊,水囊里的记忆立刻钻进他的脑袋——那是“他小时候偷邻居家的苹果,被胡八一撞见,结果胡八一替他背了黑锅”。
“好你个胡八一,这事你居然没说过!”王凯旋瞪着他,胡八一耸耸肩:“多大点事,记那么清楚干嘛?”
Shirley杨的义眼扫描着岩壁:“这些都是‘被忘川水收集的普通记忆’,真正的考验在前面。”她指着水道尽头的“一扇石门”,石门上刻着“忆之巷”三个字,门环是“两个纠缠的鱼符”,一个刻“记”,一个刻“忘”。
鱼符在胡八一手中发热,自动飞向门环,石门“嘎吱”一声打开,里面不是巷子,是“一片雾气弥漫的草原”——那是“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内蒙古草原”,篝火旁,年轻的胡八一正在检查罗盘,Shirley杨调试着相机,王凯旋蹲在烤炉旁流口水,鹧鸪哨靠在树干上擦刀,小叙……那时的小叙还没出生,只有“一只摇尾巴的小狗”蹲在王凯旋脚边。
“这是……咱们第一次组队冒险的地方?”王凯旋的声音有些发颤,他摸向烤炉,炉边的羊腿居然是“热的”,还冒着“熟悉的孜然香”。
胡八一的平衡之羽突然颤动,雾气中浮现出“另一个画面”:那次冒险中,他们遭遇“沙暴”,王凯旋为了捡回被风吹走的药品包,差点被埋在沙里,是胡八一冒着危险把他拽了回来。“记起来了?”胡八一看着他,“你总说‘胖爷我命硬’,忘了是谁把你从沙堆里刨出来的?”
王凯旋挠挠头:“这不是记着呢嘛……”
Shirley杨的眼前也浮现出“画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