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身上的三段纹路突然分开,露出里面的核心——颗巨大的金珠,裹着层龙涎香,正是定海针的内丹。金珠的光刚亮起,断尾鲛就发出痛苦的嘶吼,身上的血咒纹正在剥落,露出底下的银色皮肤,像被净化了。
“是大禹的龙涎香!”穿袈裟人的声音突然从青铜灯里传来,是佛骨窟守窟人的魂,“鲛人本是龙族分支,因共工之乱被牵连,血咒是怨气所化,龙涎香能解!”话音刚落,灯油里的血佛内丹突然飞出来,撞向金珠,金珠的光更亮,把血池里的怨气照得像雪一样融化。
胖子突然指着池边的石像,石像手里的骨匕正在融化,露出里面的玉璋,跟银毛小兽带的那半能拼成完整的“镇”字。“胖爷找到关键了!”他把两半玉璋往一起合,玉璋刚碰到就发出龙吟,金珠的光突然分成三道,分别射向血尸、沉水蛟、血佛的内丹,三颗内丹同时炸开,变成金雾,裹着玉璋往定海针上贴。
血池里的断尾鲛突然不再嘶吼,断尾处的伤口开始愈合,长出新的银鳞,它对着我们点了点头,转身跳进血池,用身体护住定海针,池里的鲛人们也纷纷退回池底,血咒纹渐渐褪去,露出池底的刻字:“千年血咒,一朝得解,鲛族归海,永护地脉。”
大殿的骨架龙突然散开,变成无数银鱼,往甬道外游,像在引路。定海针的三段纹路重新合上,金珠的光裹着青铜灯的火焰,往针顶钻,针身突然拔高,冲破大殿穹顶,直插云霄,把海面上的乌云都照得散开,露出轮明月,月光洒在海面上,把绛红色的海水染成银白。
“定海针归位了!”我摸着四象旗,旗面上的“龙宫墓”三个字正在褪色,变成“海晏河清”,绿虫子们吐出丝把旗缠在桅杆上,丝线沾着龙涎香,变成金色,像条永不褪色的彩带。
往回走时,青铜灯的火焰里多了颗金珠(定海针的内丹),四颗内丹转得像个小星系,把渔船照得像艘龙船。胖子趴在船舷上数银鱼,数着数着突然笑了,“你看这些鱼,跟着咱们的船走,怕是想跟到潘家园去,到时候咱开个龙宫鱼馆,保准比之前的串吧、鱼馆都火!”
银毛小兽叼着片新长的龙鳞跑过来,鳞上的纹路是潘家园的地图,老槐树下标着个红点,旁边写着“四灵聚”。我把鳞夹在手札里,纸页突然自动翻过,露出张新地图,上面标着个黑三角,旁边写着“昆仑墟底,万山之祖,玄黄之气,待君来取”,墨迹是用玄铁石磨的,带着股冰雪的寒气,把纸页染成灰白。
快到潘家园时,远远看见老槐树上的青铜灯裹着层金光,四颗内丹的光混在一起,把护城河里的龙鳞纹都照得融进水里,河面上的银鱼突然往河里钻,在河底拼出个“安”字,像在给我们报平安。
胡同里的人早等在树下,张大爷举着新酿的“四海归樽酒”,酒里漂着四颗内丹的虚影,喝一口满嘴都是龙涎香,“喝!咱潘家园现在有四颗灵珠护着,东海南山、西域北漠,再邪的祟也闯不进来!”
青铜灯的火焰突然变青,灯油里的四颗内丹转得更快,把四象旗的影子投在墙上,旗面上的“昆仑墟”三个字正在发光,像颗跳动的心脏。银毛小兽对着西边低吼,那里的云层里露出座雪山的影子,山顶的积雪在月光下闪,像把插在云端的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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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子把青铜灯擦得锃亮,灯座的饕餮纹在光里活了过来,像在对我们笑。“下一站昆仑墟底!”他往背包里塞了件羊皮袄,“胖爷听说那儿比黑风口还冷,得把自己裹成个球,别冻成冰雕,连摸金符都得冻裂了!”
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,把青铜灯的光筛成无数光点,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。胡同口的护城河里,最后一片龙鳞沉入水底,河面上的涟漪慢慢散开,露出底下的青石板,板上的纹路正在变化,像在画下一段旅程的地图。
远处的昆仑方向传来声龙吟,带着点苍劲,像在召唤。青铜灯的火焰突然窜高,把四象旗的影子拉得老长,旗面上的“玄黄之气”四个字越来越亮,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跳出来,领着我们往万山之祖走去。
雨已经停了,月光落在老槐树的枝桠上,把九轮光和青铜灯的光缠在一起,织成张光网,网住了潘家园的烟火气,也网住了未完待续的故事。我知道,这不是结束,昆仑墟底的玄黄之气、万山之祖的秘密、手札里藏着的终极……还有太多谜题等着我们去解,就像青铜灯里永远在转的内丹,只要火不灭,路就永远在脚下。
潘家园的秋霜裹着雪意,落满老槐树的枝桠。青铜灯的十色火焰(新增定海针内丹)在霜里凝成光团,灯油里的四颗内丹转得像北斗,把胡同里的青石板照得泛白,石板下的地脉纹路正往西边延伸,像条银色的路,直指昆仑墟的方向。
我蹲在树下翻守山人手札的终章,纸页被冰雪冻得发脆,上面的“昆仑墟底”四个字嵌着冰碴,把“万山之祖”四个字冻成青灰色。页脚的山图上标着个冰蓝色的圈,圈周围的雪峰纹里裹着冰晶,捏碎了能闻到股玄黄气——那是天地初开时的元气,张大爷的手札里说,玄黄气遇精血会变成金色,能活死人肉白骨,却也能让活人变成石雕,当年大禹治水时,有个力士贪吸玄黄气,最后成了昆仑墟的望山岩,至今还立在山口,对着墟底的方向,像在忏悔。
蚀金蚁们突然从手札里钻出来,举着块带冰纹的玄铁往我手背上爬。铁是青黑色的,冰纹像被巨斧劈开的山脉,蚀金蚁用金沙蹭过冰纹,立刻显出五个古字:“玄黄气之窟”。
“是昆仑墟底的玄黄窟。”我捏着玄铁对着青铜灯看,铁纹里的冰碴在渗金珠,滴在霜地上烫出个小坑,“手札里说,那地方埋着盘古开天的‘碎骨’,骨上的玄黄气滋养着墟底的‘镇山兽’,当年共工撞断天柱,碎骨坠入昆仑,镇山兽为护玄黄气,以身补天缝,却被玄黄气反噬,千年后成了‘石化兽’,专把进山的人变成石像,连汉武帝派去求仙的使团都折在那儿,石像立在墟口,身上的玄黄气结成冰,碰一下就会被冻成冰雕,连骨头缝里都能挤出冰碴。”
银毛小兽突然从雪堆里拱出来,嘴里叼着半块玉琮,琮上刻着的“镇”字被冻得开裂,裂口处缠着冰丝,丝碰到霜就化成金线,在地上拼出个“寒”字。它把玉琮往我手里塞,尾巴上的冰碴掉在地上,汇成个小冰洼,洼里的倒影突然冻结,钻出只青黑色的小兽,对着我们低吼,吼声里的寒气落在霜地上,冻出层薄冰。
胖子正帮猎户修雪橇,手里的木板突然“咔嚓”裂了,裂纹里嵌着冰丝,把木头纤维冻成了冰碴。“他娘的,这冰比玄铁还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