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谢玦身形一顿,恨不得上去把宛宁揪回来箍在怀中打一顿,让她求饶。
石通眼见着表小姐又跑了,回头探向车内:“公爷?”
“看什么看!回府!”
石通立刻转了回去,也只能表小姐有这么能耐,把公爷气得不轻。
天气转凉了,本还没有到灌汤婆子的地步,只是近日宛宁身子弱,经不住寒意,流霞早早给她灌了汤婆子捂在脚边,一边说着:“偏生这几日,赶上姑小姐的婆母生忌,姑爷带着她去法华寺做法事,月底才能回,不然小姐能和她说说话,也能解解苦闷。”
谢景纯的生母是老令公的继室,自小老令公就将全身注意都放在长子身上,他是在母亲的呵护喜爱长大的,对母亲的感情很深,没逢生忌死忌都会去庙里做场法事,斋戒一个月,为母亲诵经,就正巧赶在这个档口,宛宁想着,这样也好,没有将姑姑牵扯进来。
她伸伸脚,触及一片冰凉,才知汤婆子都已经冷了,转眼看向窗外,也已经很沉,这几日,她的睡眠都很浅,有些一个晚上都不能入睡,只能白日里补觉,可明日怕是补不了觉了。
明日便是寒衣节了。
一大早,温贵妃的人就来了,接宛宁进了宫,温贵妃还给她准备了新衣服,拉着她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,亲自给她梳头。
宛宁自镜中看她,木然道:“我不过是一介民女,也能进宫,能坐在贵妃的位置上吗?”
温贵妃淡淡一笑:“旁人自然不行,但你是我接进宫的,有何不可?”
宛宁冷笑:“看来贵妃娘娘在后宫也可谓只手遮天了。”温贵妃似乎很喜欢这句话,眉宇间都是轻快之意,宛宁拿起妆奁盒里的一支凤钗凉凉道,“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,若是长公主还在,不知如今会是个什么光景,怕是因此,贵妃娘娘才容不下长公主吧?”
春和吓得白了脸色,慌忙道:“小姐,慎言。”幸好寝宫中只有她们三人,不然其余人都活不过片刻了。
宛宁无所谓地笑了笑,拿着凤钗在发髻上比了比,温贵妃面不改色,轻叹:“我知道,在你眼里,我不是好人,可你以为长公主就是好人吗?你以为是我容不下她吗?是她容不下我,她怕旁人分了她的权柄,明明是个公主,却妄想将天下掌握在自己手中,你说她可不可笑?”
“这番话从贵妃娘娘嘴里说出来,是挺可笑的。”
温贵妃脸色微变,放下金梳,让春和帮她梳妆,自己就要离开。
“我何时能见爹爹?”宛宁急切转身。
温贵妃柔声道:“能不能见他,在你,不在我。”
宛宁脸色一白,春和握住她的肩膀,宽慰道:“小姐,别跟娘娘置气,奴婢替您梳妆。”
“她是蛇蝎!”宛宁气得骂道,“你为何不劝劝她!”
春和无奈道:“我只是奴婢,只衷心于贵妃,贵妃要做的事,旁人劝不得,小姐的性子也是一样的倔。”
宛宁反唇相讥:“我和她可不一样!”
春和笑笑,宛宁自镜中看着她和蔼的样子,眼波一转,转身握住她的手,撒娇道:“春和姑姑,我想我爹爹想得紧,您就告诉我爹爹在哪,我就去看他一眼,好不好?”
春和笑着摇头:“不成。”
宛宁一愣,泄气地转过身去,闷闷不乐,又想起什么,问道,“今晚寒衣节,参加宴会的都是大臣,我也能去吗?”
“贵妃说您去得就去得。”
宛宁眉心一拧:“皇上病得这么巧,该不是”
春和慌忙捂住了她的嘴,冲她摇摇头。
宛宁的心顿时提了起来,但是今晚的宴会在皇宫里,难不成温贵妃还敢在皇宫直接动手杀了谢玦吗?她不怕事后皇上怪罪吗?还是说,皇上没有机会怪罪她宛宁蓦然心尖发凉,一层薄薄的冷汗浮在了背脊,不敢往下想去。
“小姐别想了,待会要去太医院给九皇子拿药,顺道去看看九皇子,一起吗?”
宛宁闷得慌,也不想待在温贵妃的宫里,便点点头,随着春和去了一趟太医院,只是拿一些素日吃的补药,又去看了九皇子,只是九皇子去学堂了,宛宁没见到。
戌时初刻时,有资格参加寒衣节晚宴的大臣陆续进宫,递了腰牌登记造册,往弘徳殿而去,谢玦到达时,大臣们正三无居首,看到谢玦,皆是转身朝他作揖寒暄,温老也看了过来朝他颔首示意,谢玦上前,与温老见过礼,走至对面右列首座而坐。
正刻时,大臣们相继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,温贵妃与太子相继而入,皇上的龙位空着,温贵妃和太子分坐两边,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温贵妃身后的宛宁。
今晚的宛宁光彩夺目,令人移不开眼,高贵优雅大有公主的气势。
温老看了眼谢玦,谢玦正看着上首宛宁的方向,宛宁只是低着头。
一番仪式后,温贵妃命人送上了精致棉衣,才将宛宁喊了出来,温和道:“想必在座的各位,也有见过阿宁的,这位便是曾经国公府上的娇客,本宫瞧着这孩子水灵,喜欢得很,是以让她进宫陪本宫几日。”
众人虽听贵妃这样说,但总觉得一个民女参加这样的宴会有些违和。
端王却站了起来:“近日父皇有恙在身,贵妃娘娘忧心思虑,有个喜欢的丫头在身边解闷,也是这宛丫头的福气。”
见此,开始有人附和了起来,怡王坐在谢玦身侧的位置上,低声道:“开始唱戏了。”
乐曲扬声,舞姬翩然进场,温贵妃走下台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