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苏长风开口，白袍军的士气瞬间瓦解。
残存的将士们纷纷丢下武器，跪地投降。
夏合目光冷峻地扫视着战场，挥手示意部下将俘虏一一捆绑。
白袍军的士兵们被推搡着聚集到营帐前，眼神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。
死死盯着夏合，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。
苏长风却显得异常平静。
他双手被缚，站在人群前方。
夏合微微皱眉，心中略感意外。他原本以为苏长风会拼死抵抗。
“他是为了保住手下人的性命？”
夏合心中对苏长风多了几分欣赏。
此人虽败，却还颇有血性，倒也不想为难。
“搜！”
夏合挥手下令，士兵们迅速分散开来，开始在营地内四处搜查。
然而，没过多久，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，脸色苍白，声音颤抖：
“将军，营地后面……有古怪！”
“古怪，什么古怪？”
夏合眉头一皱，瞥了一眼苏长风，见他依旧神色平静，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他吩咐几名亲兵看住苏长风，自己则快步朝营地后方走去。
营地后方，几口大锅正冒着滚滚白烟。
锅中的液体沸腾不止，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。
夏合走近一看，发现锅中竟投入了大量生石灰，液体剧烈反应，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响。
他回想起先前入谷时闻到的怪异味道，顿时恍然大悟。
原来谷中的白雾和那股异味，正是从这些大锅中升腾起来的。
夏合没见过这东西，正欲开口询问，一旁的柳如霜却突然说道，
“这是灵禾……”
十五年前，老皇帝据说由仙人托梦。
醒来之后，便下令占用全国五分之一的土地耕种此物。
说是可以借此修炼成仙，可却会毁坏土地，寻常人吃了，还会中毒而死。
“说是仙草，实则毒草！”
“苏长风下令销毁这东西做什么？”
夏合闻言，颇感奇怪，目光扫向锅边被绑住的几名民夫。
“在，在下不知，大人饶命啊。”
夏合转身快步返回营帐前，看向苏长风：
“苏长风，这些灵禾是怎么回事？你为何要销毁它们？”
苏长风仿佛早已料到夏合会问这个问题。
正欲开口，可就在这时，一旁的白袍军将士中突然有人冷笑一声，讥讽道：
“这问题，你们该去问问你们的狗皇帝！”
夏合眉头一皱，目光转向那名说话的将士：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那名将士冷哼一声，眼中满是愤恨：
“当年老皇帝下令在全国种植灵禾，幽州的官员为了讨好他，强迫乡绅地主购买土地，大面积种植这毒草！”
“良田被毁，百姓流离失所，饿殍遍野！不仅如此，他们还抓了许多百姓去试药，多少人因此丧命！”
“苏大人上任后，下令烧毁灵禾，将田地归还百姓，结果却被两大世家诬陷。”
“苏家满门被灭！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，难道不知道这些事吗？”
“无非是官官相护而已，装什么不知情！”
话音落下，全场一片死寂，诸多将士脸上全部露出震惊之色。
“你……你撒谎！”
“撒谎？我呸！是不是真的，你们随便抓个当地的百姓一问便知！”
夏合拦住一众激动的将士。
“嘶……”
“他说的，还真有可能啊。”
“老皇帝求仙一事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
下令全国种植灵禾一事，乃是国策，这不是什么秘密，也不是编造。
只是没想到如此离谱！
“原来……这就是苏家被灭门的真相……”
苏长风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而沙哑：
“夏将军，今日败于你手，我无话可说。但灵禾之祸，若不根除，百姓将永无宁日。”
“我查过你，你也是寒门出身，如今身居高位，反过来帮着狗皇帝残害百姓，想过祖坟的安危吗？”
看到苏长风脸上的讥讽，夏合沉默良久，最终挥了挥手，示意部下将苏长风带下去。
“接下来……我们该怎么办？”柳如霜走到他身旁，低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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