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声锣鼓与唢呐连奏,便有一串披麻戴孝的队伍出现,其中哭喊声连连,在雾沉沉的天色里多了几分凄凉和阴寒。
李家?
李镇与李知忆对视一眼,便跟了上去。
从小路摸到那串队伍的最后,才看清前面的境况。
一伙子体壮如牛的把式扛着棺材,只穿着露肩背的褂子,大汗淋漓,似乎八人合扛的棺材有数千斤之重。
“出葬,还是李家人……”
跟在那串哭丧的队伍最后,李镇扒拉了一下旁边人,见那人哭肿着眼回头,
“干甚?”
“兄台,你家哪位仙逝?”
“我李家老太爷……”
“李家老太爷?”李镇表情有些古怪。
“诶,老太爷走得惨,嘴巴上的贪食痣被人挑走了,什么也吃不下,好不容易撑过了几月,昨儿早起来,老太爷把几大缸粮食全吃完了,又觉得渴,把刘拐子门前的小塘都喝干了……
后面一直狂吐个不停,直到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,好不容易消停,也闭了气……”
那披麻戴孝的年轻后生叹着气道。
李镇有些不解:
“挑了个痣,就会这样么?”
那后生如看傻子一般看着李镇:
“是的啊,你连这都不知道?那可是贪食痣……”
说罢,又叹口气道:
“也能理解,毕竟你只是这乡下的泥腿子而已,老太爷是中州李家分出来治世的老爷,自然拥有你这般泥腿子没见过的本事……”
听到这,李镇和李知忆齐齐对视。
中州……李家?
“敢问,为何要派老……老爷从中州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?”
那年轻后生摇摇头道:
“你问我,我咋知道……”
说罢,又觉得不妥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李镇:
“不对劲,你这厮听到中州李家的名号,咋不怕?”
李镇笑笑:
“一介泥腿子而已,天不怕地不怕,更何况那中州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