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那也犯不上我叫你叔父吧?”李镇满脸黑线。
“诶,话不是这么说的,想当年我敬爱李仙君,甚至在我屁股蛋上都刺了他的画像……你要看不?”
说着,李失真便要脱裤子,李镇赶忙阻拦道:
“不必了,不必了。”
“咱好歹也是个参州医圣,虽名头不如那中州京城里的响亮,但也不差了。
我托着九州的关系,终于找到认识了李龛仙君的门路。”
李镇来了兴趣,“什么门路?”
“那就是……李家大管事,李长福。”
“……”
李镇托起下巴,“所以,你买通了我爷爷?”
李失真摇摇头,“并非。”
“李大管事不为金钱所动,我便用此生积蓄……的百分之一,换来了李仙君的一根头发丝儿。”
“下次说话别大喘气。”李镇无奈道。
“侄儿,你可别小看我这百分之一的积蓄。”
李失真难得有些认真,他一脸严肃,“我此生积蓄的百分之一,你晓得有多少?俗话说天下谁穷,都穷不了妙手。
我们这些捣草药的,最不差钱了。”
李镇突然想起了爷爷用银太岁烧炕,便不由道:“那你积蓄的百分之一,莫非是……”
“对,你猜的不错,整整十斤,肉太岁!”
“……”
“我爷爷当时没赶你走?”李镇嘴角抽搐。
“不曾,”李失真有些倨傲,“十斤肉太岁来买通李家大管事,确实是有些寒碜了,但我有自己的筹码,我的医术。”
“你的医术?”
“对。”
李失真淡淡一笑,摇了摇手里还在冒着青烟的烟锅子:“世人称我参州医圣,你不会真以为我没两把刷子吧?
当时李大管事有一旧疾,便是驼背,他是而立之年才学的李家之法,李家之法刚猛,会给外行人留下隐疾,李大管事的驼背便是因为这个。
而我,便上手给李大管事治驼背!”
李镇眼睛一亮:“治好了?”
“不,更驼了。”
“……”
李镇嘴角已经抽搐到停不下来,感觉再这样下去,怀里昏迷的吴小葵都笑醒过来。
“我道行不高,被你爷爷打出了李家,在雪地昏迷三天三夜。后来看我可怜的不行,便找李仙君讨要了根头发丝,赠予我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此后,我与李大管事雪地论道,高谈医术,他与我投缘,便将我收作……
义子。”
听了这话,李镇的心忽然晃荡了一下。
爷爷的义子……
看着眼前人乐观的神情,被囚禁了一甲子的痛,似乎在他身上跟没有似的。
李失真叼起了烟斗,狠狠嘬了一口。
“但大管事……也便是我的义父,也并不是你的亲爷爷,所以这声叔父,你不必叫的,我只是这么多年没跟生人说话,有些闷——”
“叔父。”
“嗯?”
李失真意外地看了眼李镇。
“不要多想,我只是把李管事,当作真正的爷爷。”
李镇笑了笑,抚摸着怀里吴小葵略显干巴的头发。
李失真同样跟着大笑几声:
“好好好,算我义父没白疼你。”
说到这,李镇却忽地问道,“你这地儿,不是一座囚笼?为何我们还能闯进来。”
李失真自傲笑笑:
“七门封了我的经脉,我虽失了道行,但医术犹在。
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用一味噬智草烧炉子。
这噬智草对人不管用,可很容易搅浑妖祟的脑子……
这闻多了,这头半步断江的乌鸦,也便要傻掉了,按照原计划,再熏它个十年,我就能大摇大摆从它面前走出这里,它却记不得我是谁了……
它现在已经傻了,脑子不转,只留着看守我的命令,却忘记了还要阻挡外人进来。
我他娘真是个天才。”
李失真夸赞自己道,抬了抬手臂,扬起空荡荡的衣袖。
李镇看了一眼,“你的肉呢?”
李失真笑笑:
“都被吃掉了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每年一次,吊于邢台,生人便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