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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城后更是阴沉,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举止亲呢的侣人,不禁想到在林中听到的话。

  那男人说是从两个女人那得到的,一个高个子的女人跟被抱在怀里的病美人,玉佩是从怀里的那人手中得到的。

  言语之间,皆是这两人的亲近,不然又怎么会被抱在怀中。

  陈杂的想法涌入,朝思暮愈加烦躁,加快了步伐。

  如果说在山中要耗费些时日,这处她想要寻人就是易如反掌。

  朝思暮进了宫,不知是有了何打算。

  城内的一角,不甚起眼的地方藏了两道身影。

  林默进城之后,松了口气,至少在这处,那些追兵是进不来的,唯一的难处就是怀中这人,一路跟着她劳累,身上的伤没痊愈又起了烧,当务之急是去寻大夫。

  奈何她对周遭的环境太过陌生,除去未曾来过这,她也许久没来过这街市,不知要如何寻大夫,囊中更是羞涩,甚至连这入城的通行令都是她怀中姑娘买下来的。

  墙角避风,稍微暖和一点,晁怜抬头瞥见林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,感到有些不适应。

  “林小姐…你将我放下吧?一直赶路你也累了,眼下先休息一会,恢复体力在做打算也不迟。”

  一直被人抱着走,晁怜也有些不好意思,提议让她下来,现在至少是安全的,休息便很重要。

  毕竟她也不知道,朝思暮会在何时追到这来。

  她所处的情况很复杂,手上也没权利,可恶的还是她这具如菟丝子般羸弱的身子,她甚至到了不依靠别人就会轻易死掉的地步。

  晁怜虽恨却无力,好在心底有了计划。

  林默是将门遗孤,活着便是有价值,凭借着这层身份足以将反叛军收入麾下,到时也是不小的力量。

  她的父皇在生前做了些失心疯的恶事,不少人心寒,其中有看透的臣子,避免引来杀身之祸,提前递了辞呈,天真的以为这样就没事了,终究是低估了她父皇的手段。

  解甲归田的臣子,没过一段安稳日子,纷纷死于非命,这其中的猫腻,不是傻子就能瞧出。

  主动递辞呈也无用,不少人起了反叛之心,无论如何都会死,不如拼一把。

  起先还能镇的住,一直到了后来,外来入侵让父皇没了心思去围剿出逃的反叛军,一门心思的抵御外敌。

  可惜失了人心,军力的流逝也造成了瞿朝的衰败,战场之上没还手之力,连连溃败,一直到了最后皇城被攻破,落得个灭国的下场。

  这些都有迹可循,似乎从最初就有了预示。

  晁怜虽体弱却不是只会琴棋书画的摆设,幼时起便每日攻读圣贤书,诗经甚至是兵法。

  最初她只是想博得一句夸奖,没想到在日后却会救她的命。

  晁怜是女儿身,不受宠,宫中没人会在意她,那她便是众人口中软弱无能的小公主。

  长久的忽视,欺压,她也习惯了这些称谓,养成了悲天悯人的性格。

  她付出了代价,清醒了不少,当下就做出了改变。

  晁怜的眸中多了几分野心,她经历的各种悲剧,惨死在她身旁的好友,无一不是对她的警醒。

  安稳从不是求来的,她若想要就必须让他人闭嘴。

  做到这些,她便需要权利。

  反叛军的力量不容小觑,她先前听闻的消息,大家伙为了躲避乱世,归隐山林做了土匪。

  晁怜早就没了看法,她在乎的只是这些人是否还恨,她能不能利用这些。

  北风呼啸,晁怜没能被放下,反而是多了几分优待。

  林默心疼小姑娘,脱下了自己的狼裘,厚实的盖在晁怜身上,面对晁怜之时,面上的凝重也融化,眉间只剩担忧,轻声询问道:“你又不重,抱着你我也不累,还能暖和些,你现在可感觉好些?伤口还疼吗?”

  一连串的关心,晁怜无奈的笑了笑,她曾奢求了多年的关心,末了居然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姑娘。

  晁怜觉得胸闷,一口浊气堵住了她,眼眶跟着酸涩,良久将情绪压了下去,摇了摇头。

  “不疼了,睡一觉便好。”

  晁怜说完顿了一下,抬手将插在发间的玉簪取下,递给林默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。

  “你将这发簪给当了,大抵能换些银两,这处总归磨人,不宜久留。”

  “换了银两,那便先寻家客栈住下。”

  晁怜将发簪塞进了林默手中,不愿听些什么,闭上了眼,恰巧遮住眼中的不舍。

  这发簪是她母后在她降生之前给她准备的礼物。

  她记得父皇说过,母后曾期盼着等她长大后给她亲手簪上,可惜没这个机会,甚至是连看一眼都未曾有过。

  多年来她将发簪带在身边,终归是不舍。

  林默将发簪攥在掌心之中,不由得踌躇,她并没错过在方才的一瞬,瞧见了晁怜眼中的不舍。

  既然是不舍又为何要当掉,若是为了生存,无可厚非,可若干年后又是否会悔恨。

  林默叹了口气,抬头望了眼天,鹅毛般的雪花,毫不留情的落在人身上,冷的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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