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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在那一瞬决堤而出。
房门不知何时打开。
“活该。”包露讥笑。
虞北棠擦干眼睛,扶着墙壁站起身,直直望向包露,“谁允许你翻我东西的?”
那张乖巧甜美的脸,红着一双眼睛,像火。
包露没所谓地一耸肩,“这是你的房间,也是我的,我在自己房找东西怎么了?”
虞北棠冷笑了声,弯腰端起地板上的垃圾篓,猛地扣在包露头上,“那我在自己房间倒垃圾也没什么。”
纸屑沾满包露头发和衣服,眼毛上都是,她边往下抖着纸屑,边吼叫,“你明知道钱怡喜欢林庭樾,还去追他,甚至用上各种心计,敢当绿茶就别怕人知道。
被踹了,也是活该、活该!”
虞北棠甩手一巴掌扇过去,“那你也没有资格翻我东西。”
“你敢打我?”包露捂着脸颊瞠目结舌,过会儿,甩手要扇回去。
虞北棠侧身一躲,没打到。
大人不在家,她们维持已久的表面和平彻底撕碎,撕扯在一起。
手机铃声,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响。
见是林庭樾打来的,虞北棠被迫停下,他不会讲话,打电话来大概给她发的消息一直得不到回应。
她握着手机来到客厅,点开聊天记录,林庭樾发来好几条消息,解释他刚刚和姜梨出门忘带手机,又她喊下楼。
虞北棠把头发拢成低马尾,下楼。
走到一楼,林庭樾笑着迎上来,想问怎么突然回来了,瞧见她脸上的细伤,笑容僵住,双手握拳,右拳打一下左拳,再向上翻开手掌问:脸怎么了?
“没什么,”虞北棠问,“你和梨子姐去哪了?”
林庭樾不答话,眉头锁了片刻,迈步上楼。
“你干嘛去?”虞北棠在后面追着,“回来。”
林庭樾不听,步伐飞快,没一会儿停到赵生家门口,咚咚敲门。
包露顶着一脸伤,泪眼婆娑打开门,不等开口,一把被林庭樾揪着衣领摁倒墙上,眸光寒如刀锋,似要将她撕碎。
“你疯了吧?是她打的我,”包露猜到林庭樾发怒的原因,左右扭头向他展示脸上的伤。
林庭樾不管,手指用力,眸中都是警告。
包露委屈加重,哭着吼道:“虞北棠日记上写得清清楚楚,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你,根本没喜欢过你,你还这样护着她,贱不贱?”
林庭樾不会动手打女生,也不想和女生争辩,只是在警告,可包露反倒恶人先告状,比虞北棠还委屈。
他无奈空出一只手打字,【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有关?我说了别把日记的事告诉她,你耳朵聋了?】
虞北棠在这时追上楼。
女生之间的事,她不想拉男生进来,喘着拉住林庭樾胳膊,“走了。”
林庭樾抓着包露不动,比刀还锋利的目光盯着包露,【再动她一下,你和钱怡都别想好过,不信就试试】
包露害怕林庭樾,又为闺蜜打抱不平,慌乱下只剩吼叫,“林庭樾你就是个傻子,钱怡那么好,你看不都看一眼,却被这个骗子迷得神魂颠倒。”
口头警告不管用,林庭樾五指稍微用力,包露就呼吸不畅,咳嗽起来,吼叫不出来才低头向虞北棠道歉,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
虞北棠又拉一下林庭樾胳膊,“我们走了。”
林庭樾指间松了力度,却没放开包露,眼神还盯着,直到包露说,“我和钱怡以后会离虞北棠远点,要多远有多远。”他才松开手。
虞北棠和林庭樾下楼离开。
包露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,追出去朝楼梯喊:“林庭樾你就是个傻。逼,等着后悔吧。”
他会后悔吗?
和骗子谈了场有始无终的恋爱,一定会吧。
虞北棠的心糊满潮湿的泥巴,沉重不透气,每次呼吸都拉扯得生疼,眼睛也升出水汽。
走出楼门,她向着太阳仰起头,用阳光蒸发了眼里的水汽。
两人沉默了一路,进到房间关上门,林庭樾立刻握住虞北棠双肩,上下打量,目光在问还有哪里受伤了?
虞北棠笑着摇头,“没有了,就脸上被她抓了一条。”
林庭樾抬指在她眼下摸摸,【哭了?】
已经努力调整了,林庭樾还是能看出来,虞北棠别开目光,推他,“没有。”
林庭樾不信,但也没缠着问,牵着虞北棠手坐到沙发上,药箱里翻出药水,一条腿跪在沙发上,棉签沾着药水,涂抹伤口。
她以后要做演员,脸上不能留疤痕,他动作缓慢,小心翼翼。
药水滴落皮肤,凉凉的,可虞北棠却是那样温暖,像寒冬里开门一瞬扑面而来的暖气。
眼睛又有了水汽,在快要凝成水珠时,她勾住林庭樾脖子,唇送过去,压着他,窝在沙发里亲。
林庭樾回应着,尝到咸味停下,睁开眼,她已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