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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回复。

  他又发:【我会一直等你】

  **

  看到这话,蜷缩在墙角的虞北棠再次哭到崩溃。

  她发过去话全是最伤人的,几乎句句往林庭樾心上捅刀子,可他还在等。

  怎么那么傻?

  虞北棠擦干眼泪,逼着自己停下来,走到窗边,掀开窗帘缝隙往下看。

  少年站在路对面,仰头望着她的窗子,满是期盼。

  又要掉泪,她立刻放下窗帘。

  狠下心,坚决不回消息。

  等不到回复,时间久了,他自然会走。

  凌晨一点。

  虞北棠又偷偷掀起窗帘,林庭樾还在。

  窗帘放下的一瞬,她也一软,一屁股坐到地板上。

  不远处包露的梳妆镜映出一个头发凌乱,眼睛红肿,眼下还留着两行泪的女孩,她扣上镜子,不去看自己的狼狈。

  手机又震。

  CX330:【我想见你,下来好吗?】

  她不回。

  他又发:【别离开我】

  【虞北棠,求你】

  林庭樾那样凶冷克制的人,能讲出这些话,已经无路可走,低进尘埃了。

  虞北棠呼吸都在痛,起身跑到门边,她要下去,抱住林庭樾,告诉他:“不离开,永远不离开。”

  手握住门把手的一刹,耳边响起孙芬芳的话,一遍又一遍,像咒语困住脚步。

  她渐渐清醒,松开门把手,坐了下来。

  “这日记是你写吗?”

  孙芬芳语调平静,没有怒火,虞北棠已羞愧得讲不出话。

  她千算万算,却没算到包露和钱怡会把日记给林庭樾小姨,面对铁一样的证据无法不承认,“小姨,我当时遇到些问题,没办法才做这样的事。”

  “那就是你写的了?”孙芬芳还是平静的调调。

  虞北棠见过孙芬芳骂记者,清楚孙芬芳看着柔弱其实彪悍护崽,不然也不会把林梁栋家砸个稀巴烂,当晚就接走林庭樾。

  明白孙芬芳爱林庭樾,她更是愧疚,“对不起,小姨。”

  “你们在谈恋爱?”孙芬芳言简意赅,“分开吧。”

  “一开始我是目的不纯,但现在我真心喜欢林庭樾,不会伤害他,”虞北棠不知如何让孙芬芳相信,急得举起手发誓,“我可以发誓,或做任何能让您相信放心的事。”

  孙芬芳并没有拿出那天骂记者的架势来对虞北棠,她摸起桌面的烟盒,抽出一支烟点燃,吸了口,缓缓吐气,在抽屉拿出张照片放虞北棠面前,“庭樾妈妈是我亲姐姐。”

  虞北棠拿起照片,上面的年轻女孩和林庭樾有着相似的眉眼,很漂亮。

  “我妈走得早,我爸要养家常年在外干活,我基本是姐姐带大的,她只比我大三岁,”孙芬芳手向下比了比,“那么高一点,还够不到灶台就踩着板凳做饭。

  我们相依为命,终于长大成家,不用那么辛苦,她却遇害,没有缘由,甚至不知道是谁,就那样死在荒郊野岭。”

  “你听说过吧?”孙芬芳摁灭烟,又燃了一支,“这附近没人不知道,胳膊腿都被卸了,丢得哪都是。

  林庭樾是我姐拿命护下来的,我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,就算你现在是真心的也不行,因为你心思太多,不是个老实本分的女孩。”

  “我心思多也只是为了自救,没有伤害过谁。”虞北棠努力辩驳,尽一切取得孙芬芳的信任。

  “现在没伤害他,不代表以后不会。”孙芬芳把日记本往虞北棠面前推推,表明语言没有证据有说服力。

  虞北棠像个狡辩不认罚的罪犯,无论怎么喊冤枉,见到那证据都语塞。

  孙芬芳是个经历许多波折的中年人,对虞北棠的不信任,也不全来自那本日记,还有两人的家庭身份差异等等现实问题,“林庭樾不会讲话,没有父母,没有钱,你家人会同意吗?你又能爱他多久?”

  虞北棠将要开口,孙芬芳就堵住了她的话,“不用说会爱很久,我不信那些口头承诺。

  当年我爸不同意我和姜梨爸爸结婚,我半夜从家里逃出来和他私奔,

  钱财、亲人什么都不在乎,只要爱,只要和他在一起。

  孩子都生了,不比你现在爱得少吧?

  可那又怎样?

  当琐碎生活磨灭这种爱时,只剩一地鸡毛和伤害。”

  “小姨,我不是你,林庭樾也不是姜姐的爸爸,我们未来没人能预测。”虞北棠说。

  “既然没人能预测,除了口头表达,你也做不了什么让我相信的事。”

  未来是辩论不出结果的。

  她们争论的事难有答案,虞北棠一时茫然。

  “林庭樾只有我这么一个长辈,我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掉,你骂我也好,恨我也罢,我都不会同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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