坛正在抽取人间的生气,用来修补神国牢笼。”
赵襄儿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:“所以他们研究织魂术,根本不是为了增强实力,是为了给神国牢笼当补丁?”
“不止。”柳珺卓指向地图上的红点,“每个祭坛都连着一个神国,赵国塔楼对应的是朱雀神国——也就是你母后的神国。他们在逼你回去。”
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暗日的光芒骤然变亮,整座都城的灵气都开始逆流。李长久站起身,看见塔楼顶端裂开一道缝隙,无数魂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缠向皇宫里的禁军。
“再不去就晚了!”李长久拽起赵襄儿,柳珺卓同时拔剑,剑气劈开茶楼的屋顶,三人纵身跃出,朝着塔楼飞去。
靠近塔楼时,魂丝的密度已经能肉眼可见,它们像活着的藤蔓般扭动,被缠住的禁军瞬间化作干尸。柳珺卓挥剑斩出一片剑幕,将魂丝逼退数尺:“你们进去找核心,我来挡住这些东西!”
李长久点头,拉着赵襄儿冲向塔楼大门。门内是旋转向上的石阶,每级台阶上都刻着朱雀神国的符文,踩上去时脚底传来灼烧般的痛感。赵襄儿却像是毫无所觉,脚步越来越快,眉心处的金红光晕越来越亮。
“你怎么了?”李长久察觉到她的异样。
“九羽在回应这些符文。”赵襄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它们在说...我母后还活着,被困在神国的核心里。”
石阶尽头是塔楼顶层,这里没有墙壁,只有一根通天柱,柱身上缠绕着亿万魂丝,魂丝的尽头连接着暗日,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能量。柱顶坐着个身影,背对着他们,穿着和赵襄儿相似的凤袍。
“母后?”赵襄儿失声。
那身影缓缓转身,面容竟与赵襄儿一模一样,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皱纹。她抬手抚过柱身的魂丝,声音温柔却冰冷:“襄儿,你终于来了。”
“你不是我母后!”赵襄儿猛地后退,“我母后的魂息是暖的,你身上只有死味!”
“死味?”身影笑起来,魂丝随着她的笑声剧烈扭动,“织魂术最精妙的地方,就是能用魂丝仿造任何人的气息。包括...帝俊最在意的人。”
最后几个字出口的瞬间,柱身上的魂丝突然化作无数把剑,齐齐刺向李长久。他挥剑格挡,却在看清剑刃上倒映的面容时浑身一僵——那些剑刃上,竟全是叶婵宫的脸。
“分心了?”假朱雀抬手一抓,赵襄儿瞬间被魂丝缠住,拖向通天柱,“把她献祭给神国,你就能知道所有真相了,包括叶婵宫为什么杀你。”
李长久的瞳孔因愤怒而收缩,前世被师尊一剑斩杀的痛感突然复苏。他没有去看那些扰乱心神的剑影,而是将灵力全部灌注到剑尖,金红色的“太明”权柄爆发,硬生生在魂丝组成的剑雨中劈开一条路。
小主,
“想动她,先过我这关!”
就在他的剑尖即将触到假朱雀时,通天柱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的东西——那不是什么核心,而是一具被钉在柱上的尸体,穿着朱雀神袍,眉心插着根魂丝组成的钉子。
“母后!”赵襄儿撕心裂肺地喊出声。
假朱雀的身影开始消散,化作无数魂丝钻进尸体眉心:“她就是核心啊...用朱雀神的尸身当容器,才能引动暗日之力...现在,轮到你了...”
魂丝如潮水般涌向赵襄儿,李长久想冲过去,却被突然出现的薛寻雪拦住。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黑色,身上的鳞片蔓延到了脸颊:“蹄山大人要我带她走,你拦不住的。”
“拦不拦得住,试试就知道!”李长久的剑上燃起金红色的火焰,那是三足金乌的本源之火,专烧神魂。薛寻雪惨叫着后退,鳞片在火焰中滋滋作响。
趁这间隙,李长久冲到赵襄儿身边,用剑斩断缠向她的魂丝。赵襄儿却呆呆地望着柱上的尸体,眼泪无声滑落:“她说的是真的...九羽能修补神国牢笼,我是唯一的钥匙...”
暗日的光芒突然大盛,整座塔楼开始崩塌。李长久拽着赵襄儿往外冲,身后传来薛寻雪被落石掩埋的惨叫。柳珺卓在塔楼下接应,看见他们出来立刻挥剑劈开一条退路:“快走!祭坛要炸了!”
三人冲出皇宫时,塔楼已经化作一团巨大的光球,魂丝组成的网开始收缩,将整座都城笼罩其中。李长久回头望去,看见光球中央,朱雀神的尸身化作一道流光,朝着暗日飞去。
“她解脱了。”赵襄儿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释然,“接下来,该轮到我了。”
李长久握紧她的手,掌心传来她指尖的颤抖:“别胡说,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。”
柳珺卓望着暗日的方向,突然开口:“光球在往南荒飘,那里有九婴的巢穴...看来他们不止一个祭坛。”
李长久抬头,暗日的光芒中隐约能看见其他光点,像散布在人间的星辰。他知道,赵国的织魂术只是开始,真正的杀局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而皇宫地下那尊羿的石像,和墙壁上被篡改的星图,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更古老的秘密。
光球裹挟着魂丝之网朝南荒飘去,沿途所过之处,草木瞬间枯黄。李长久三人立在赵国都城的城墙上,望着那团不祥的光芒逐渐缩成天边一点,赵襄儿指尖的金红光芒仍在微微发烫——那是母亲尸身消散前,最后渡给她的力量。
“南荒有九婴,还有瀚池真人的余党。”柳珺卓将地图叠好塞进袖中,“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。”
“那也得去。”李长久的目光落在赵襄儿身上,她正望着南荒的方向出神,眉心的光晕忽明忽暗,“织魂术的核心虽毁,但他们既然敢把祭坛往九婴巢穴挪,肯定还有后手。”
宁小龄突然扯了扯李长久的衣袖,指向城楼下:“师兄你看,那不是邵小黎吗?”
城门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