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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
  冬天的晚上她实在闲着没消遣,偶尔会飘起来看看风景。

  鬼的风景就是人,她会在窗户外面探探头,看看窗户里人在干什么。每一次还没靠近那户人家呢,五六只鬼就冲出来凶她。

  老母鸡护崽子似的,其中就有那个只有上半个头的鬼。

  张永强顺着女鬼黑红的长指甲,看向江对岸那片居民楼里灯火,他有些恍惚,有些不敢相信。

  严皓还活着,还活在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宋晨和江萌一直都不敢出声打断,他们俩能听见张永强说的话,拼凑一下上下文,大概知道找到严老的儿子了。

  车开往滨江花园的时候,宋晨想活跃一下气氛:“严老的儿子要是能在这儿买房子,那应该还过得不错。”

  江萌狠狠瞪了宋晨一眼,宋晨闭上嘴,比真的被卖进犯罪团伙要强多了,这边的房子那得小四万一平呢!

  三人的车停在楼下,坐电梯上楼的时候,宋晨觉得空气都冻住了。

  找到那

  一户人家,张永强站在门口,很久都没有伸手去按门铃。

  宋晨和江萌站在他身后,互换个眼神,谁也没敢催促。

  张永强终于按下了门铃,很快门就打开了,门里站着个高个男人,他看了眼张永强,视线又扫过江萌宋晨:“您好?请问您是?”

  就是他,就是严皓,他跟师傅年轻的时候几乎有八成相像。

  “你好,我叫张永强,我是市局刑警队的。”

  门里的男人点了点头:“您好,请问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

  “请问你……你是不是被你的养育人捡到的?”张永强掏出证件。

  门里的男人有些吃惊,他让开了门:“请进来说吧。”

  张永强慢慢走进去。

  屋里又干净又热闹,电视机里传出春晚的声音,客厅茶几上摆满了水果花生,沙发上坐着个牙齿都快掉没了的老人。

  老人不知还有没有神智,看见人来,他动动眼皮,又阖上了眼皮打盹。

  张永强在沙发边站定,窗边,沙发边坐着一圈鬼。那一圈看见张永强,有的愣住了,有的欢呼起来。

  还有的因为过于激动,冲出窗外去了。

  张永强的视线被鬼吸引,江萌宋晨却看不见这些鬼,江萌观察了一圈,给宋晨使了个眼色,示意宋晨去看客厅的书柜。

  书柜满满都是书,其中一格放满了各种奖杯证书,除了专业证书,还有医疗援助的奖杯,严皓是个医生。

  但江萌想让宋晨看的不是那些,角落里还有一尊水晶杯,水晶杯上开着一朵金色莲花,他们都认识这个杯。

  是江城市颁发的见义勇为奖杯。

  “您坐吧,喝点茶吗?”男人给他们三人都倒了杯元宝茶,搁到茶几上,整理了一下情绪,他才说,“我小时候的事儿,其实我都不太记得了。”

  “我是爷爷捡的。”男人笑了笑,指指窗外,“就在那边的大桥底下,我被装在一个包里,身上还有伤,这都是我爷爷告诉我的。”

  张永强看了沙发上的老人一眼:“他怎么没去报警呢?当时……有很多你的寻人启事,报纸上,电视上都有。”

  男人是第一次听说这些。

  他震惊地看着张永强,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“我爷爷是聋哑人,也不认识字,我们家里到零五年才有电视机。”

  零五年,那时事情都过去了十年了,电视里当然不会再播放严皓的寻人启事。

  “我不是被我父母扔掉的吗?”他一直以为他被父母虐待,可能是把他打背过气去了,以为他死了,所以才把他装进行李包里扔到桥下。

  是爷爷捡到了他。

  慢慢好了,他也有好多事都不记得,等他有点明白老人的比划是什么意思的时候,已经过去很久了。

  “不是。”张永强艰难吐出这句,“你是被犯罪分子拐走的,你的父母都是人民警察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严为民很早就醒了,人越老,觉越少,他爬起来穿上衣服,去厨房烧上开水。

  从冰箱里拿出年糕,圆子和面条,大年初一要吃糕丝圆子面。

  每一年严为民都会煮上三碗,一碗是给儿子的,没有人对聂城的分析比他更深入,他知道,但他总想保留一点希望。

  严为民有胃病,从壮年时的大碗,吃到小碗,后来他胃病越来越厉害,不再适宜吃年糕了。

  但到大年初一,糕丝圆子面是一定要吃上一小碗的,也给儿子预备一碗。

  煮上糕丝圆子面,又拿出玻璃杯,提前搁上橄榄,每年年初一,来拜年的人总是很多,要喝一杯元宝茶。

  严为民刚煮好面,还没去叫妻子起床,就听见敲门声。

  今年来拜年的也太早了,严为民走到门口,打开门先看到张永强。

  他笑笑:“永强,你也来的太早了,是不是出任务一晚上没睡啊?正好跟我一起吃口面。”

  张永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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