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星散兽突然退了退,像是在忌惮它身上的银毛——那是被无数灵珠滋养过的,带着七界都认可的守护之气。
“往光海里撒六气珠的粉末!”我想起青铜灯里的内丹,胖子立刻掏出个小瓷瓶,把磨碎的内丹粉往光海撒,粉末刚碰到光就炸开,变成六色彩带,把星散兽的影子缠成光茧,“他娘的,胖爷的‘六气缚’比啥符咒都管用!”他刚说完,光海中央的道台突然亮起,台上的源珠转得更快,把彩带都吸了过去,源珠的光瞬间变成六色,还差最后一色就能圆满。
星散兽的嘶吼从渊底传来,光海突然掀起巨浪,浪里的星散兽不再是影子,而是实体化的七彩巨兽,它们的身体由无数星辰组成,张开嘴就能吸走周围的光,连青铜灯的火焰都被吸得发暗。“是护源兽的本体!”刘大爷往道台上扔了块东西——是他打更的梆子,梆子刚碰到道台就发出清越的声,星散兽们突然停下动作,身上的星纹开始紊乱,“这梆子是用老槐树的根做的,带着潘家园的地脉气,能乱它们的频率!”
银毛小兽突然叼着镇海珠往道台跳,珠子刚碰到源珠就炸开蓝光,把整个光海照得透亮,源珠上的六色光突然补齐了最后一色,变成七彩的光球,裹着层鸿蒙气,正是七界源珠的核心。核心的光刚亮起,星散兽们就发出痛苦的嘶吼,身上的星纹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的透明本体,像被净化的灵魂。
“是七界的本源在召唤!”青铜灯里的六颗内丹突然飞出来,撞向源珠核心,七彩光瞬间炸开,把道心渊的光海照得像白昼,护源兽的影子在光里渐渐清晰,它对着我们点了点头,身体慢慢化作七彩光雨,融进源珠里,光海的浪突然平息,渊底浮出块石碑,上面刻着:“鸿蒙初开,源珠定界,护源已尽,七界归序。”
道心渊的光海开始退去,露出底下的青石板,板上的星图与潘家园的星纹纹路完全吻合,像幅完整的七界地图。源珠核心的光裹着青铜灯的火焰,往道台顶升,升得越高,光就越亮,最后冲破鸿蒙墟的墟顶,直插云霄,把碎星谷的石头都照得恢复成生灵的模样——有当年的问天巫、有打坐的道士、有无数不知名的生灵,他们对着我们拱手,然后化作光点,往七界的方向飞去,算是重获自由。
“源珠归位了!”我摸着四象旗,旗面上的“鸿蒙墟”三个字正在褪色,变成“七界安”,绿虫子们吐出丝把旗缠在道台上,丝线沾着源珠的光,变成七彩的,像条连接七界的纽带。
往回走时,青铜灯的火焰里多了颗七彩珠(源珠核心),七颗内丹转得像个小宇宙,把马车照得像艘星舰。胖子趴在车窗边数飞散的光点,数着数着突然笑了,“你看这些光,跟着咱们的马车走,怕是想跟到潘家园去,到时候咱开个‘七界茶馆’,听各路生灵讲自己的界里事,保准比之前的轮回茶馆、冰雕馆都火!”
银毛小兽叼着块新长的陨石跑过来,石上的纹路是完整的七界地图,老槐树下标着个七彩漩涡,旁边写着“源心聚”。我把石夹在手札里,纸页突然自动翻过,露出片空白,空白处慢慢浮现行字:“七界已定,守护不止,潘家园的灯,永远是归处。”墨迹是用老槐树的汁液写的,带着股熟悉的草木香,把纸页染成淡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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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到潘家园时,远远看见老槐树上的青铜灯裹着层七彩光,七颗内丹的光混在一起,把胡同里的星纹都照得融进青石板,护城河里的水泛着七彩涟漪,涟漪里的鸿蒙气团变成了各色的鱼,往河里钻,在河底拼出个“家”字,像在欢迎我们回来。
胡同里的人早等在树下,张大爷举着新酿的“七界同庆酒”,酒里漂着七颗内丹的虚影,喝一口满嘴都是草木香,“喝!咱潘家园现在有七颗灵珠护着,天上地下,再没有能乱界的邪祟,往后啊,咱就踏踏实实过日子,等着你们的下一段故事!”
青铜灯的七彩火焰突然变回柔和的白光,灯油里的七颗内丹转得像个安稳的漩涡,把四象旗的影子投在墙上,旗面上的“潘家园”三个字正在发光,像颗温暖的太阳。银毛小兽对着老槐树低吼,树上的九轮光与青铜灯的光融在一起,把整个胡同照得像白昼,连墙角的青苔都闪着光,透着股生生不息的气。
胖子把青铜灯擦得锃亮,灯座的饕餮纹在光里舒展开,像在微笑。“哪儿也不去了!”他往老槐树下的石桌上摆了壶酒,“胖爷觉得啊,最好的故事就在这儿,守着这盏灯,守着这帮街坊,比闯啥鸿蒙墟、轮回道都强!”他刚说完,蚀金蚁们就用金沙在桌上拼出个“家”字,绿虫子们吐出丝把字缠起来,做成个亮晶晶的装饰。
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,把青铜灯的光筛成无数光点,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。胡同口的晨光里,最后一缕鸿蒙气化作只七彩的蝶,落在青铜灯的灯座上,翅膀上的纹路是我们走过的所有路——从血尸陵到鸿蒙墟,从昆仑墟到潘家园,像条永远没有终点的线,线的尽头,是永远亮着的灯。
我翻开守山人手札的最后一页,空白处慢慢显出张画:老槐树下,青铜灯亮着,我和胖子坐在石桌旁喝酒,银毛小兽趴在灯边打盹,蚀金蚁和绿虫子们在桌上跳舞,街坊们的笑声从画里飘出来,混着老槐树的清香,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。
纸页的右下角,有行小字在闪烁,是张大爷的笔迹:“所有的远方,最终都是为了回家。”
青铜灯的火焰轻轻晃了晃,把这句话照得更亮了。
潘家园的夏夜浸在槐花香里,老槐树的枝桠垂着星点般的花,青铜灯的白光裹着七颗内丹的光晕,在胡同里淌成河。我蹲在树下翻那本写满故事的守山人手札,纸页边缘的草木香混着酒香,最后一页的“回家”两个字被月光照得发亮,笔画里的金沙在动,像无数只小蚂蚁在搬字——蚀金蚁们正用触角推着“家”字的最后一笔,把弯钩补得更圆,像个稳稳的屋檐。
银毛小兽趴在灯座旁打盹,尾巴尖偶尔扫过灯油,溅起的光粒落在手札上,纸页突然自动翻过,露出张新地图。图上没有山川河流,只有个熟悉的轮廓:潘家园胡同,每个院落门口都标着个小光点,老槐树的位置画着团大光,像颗心脏在跳。地图角落有行小字,是用绿虫子的丝写的:“里应外,外应里,根在此时生。”
“是‘根脉’。”我捏起手札对着月光看,纸页里的光粒突然往地下钻,青石板的缝隙里冒出细根,根须上的纹路像缩小的四象旗,“张大爷没写完的手札里提过,所有闯过的险地、见过的灵物,最终都会化成根脉,扎在最牵挂的地方。咱在血尸陵见过的血,在沉船墓碰过的水,在佛骨窟闻过的香,现在都顺着地脉往